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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他一下子转过身来到两位朋友面前,张开双臂拥抱住他们。同时两个年轻人也向埃利萨尼夫人和女儿行礼致敬。

  “是你们……是你们吗?”达当脱先生不停地说着。

  “就是我们!”让·塔高纳回答道。

  “去第七骑兵团的事情呢?”

  “我们想再过15天也没有关系。”马塞尔·罗南说道。“利用这段时间……”

  “我们一起去旅行。”让·塔高纳说。

  “啊,太棒了!”达当脱先生大声说道,“我们在一起太好了!”

  “在一起?……”这样说或许有点儿言过其实。路易丝不算在内的话,埃利萨尼夫人和德斯兰戴一家怎么看待这个意外呢?他们肯定不会高兴。所以两位夫人的回礼很冷淡,而两位男士的回礼也很不自然。当初达当脱先生告诉埃利萨尼夫人,马塞尔·罗南和让·塔高纳不一起来,肯定是诚实的。他当初没有想到。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太高兴了。

  “真幸运!”他大声说道。

  “我们到车站的时候,火车快要出发了。”让·塔高纳解释道,“我拿不定主意,就让马塞尔·罗南决定。而他也一样,就让我做决定……直到最后才下定决心。”

  总而言之,克劳维斯·达当脱和他的同伴们到了锡格,也就是旅行的第一站。两位年轻人被接纳进了这支旅游队伍。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饭店,能够吃上午饭、晚饭,再好好睡上一觉。大家不再分开了,两个组,达当脱和罗南、塔高纳组合在一起了。这样做无疑会让一些人高兴另一些人不高兴。好在没有人表现出来。

  “这位比利牛斯人待我们像父亲一样!”让·塔高纳心里说道。

  如果这些旅游者早四天来到锡格镇,也就是星期天而不是星期三,他们就会看见数千阿拉伯人。那天是一个集日,很难找到一个饭店。在平日这个小镇只有6千人,其中1/5是犹太人,其他4000人是外乡人。

  饭店找到了,大家好好地吃了一顿午饭。喜出望外的达当脱先生付了全部费用。两位年轻人想逐渐同这些旅游同伴建立亲密关系,认为应该负担一部分费用,坚持要悄悄地拿出全部积蓄。

  “年轻人,”克劳维斯·达当脱劝说道,“我不同意你们的作法。你们还是孩子,还是无忧无虑的年龄!”

  “我们不再是孩子了,达当脱先生,”让·塔高纳说道,“我们也不是您想象得那么年轻……”

  “啊!多么善良的信徒!对了,我刚才在火车站没有看见奥利安达尔先生下车。”

  “这个研究太空的人还在火车上吗?”马塞尔·罗南问道。

  “是的,肯定在火车上,他大概一直到赛义达。”

  “活见鬼!”让·塔高纳说道,“他一个人抵得上一群蝗虫,走一路吃一路。”

  午饭结束了。因为第二天9点才出发,整个白天就应该参观锡格镇。阿尔及利亚这些小城镇酷似法国的小县城,而且一应俱全:警察局、治安法庭、公证处、税务所、交通警……以及宪兵。

  锡格镇有几条相当漂亮的街道,规划整齐的广场,挺拔秀丽的树木——主要是法国梧桐树——一座12世纪哥特式教堂。实际上这个城镇周围的地方更值得旅游者去观赏。

  大家步行去了郊外,女士们对此兴趣不大。两位年轻的巴黎人心猿意马,憧憬着一种模模糊糊,捉摸不定的前景。达当脱先生引导众人观赏非同寻常的肥沃土地,茂盛的葡萄园在小镇周围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我们这位佩皮尼昂人属于那些整日在外、只知道观赏风景的人。对他们来说《旅游指南》一类的书并不值得信赖。

  下午的气候宜人,郊游也变得令人愉快。大家沿着锡格河向城镇上方走去,一直走到了一座堤坝。这座堤坝迫使河流在上方折回了4公里远。水库蓄水量为1.4万立方米,用于灌溉农业作场。人们几次提出要放弃这座堤坝。不过将来肯定会弃之不用。现在工程师们在日夜监视。既然那些饱学之士在监视,大概没有什么好怕的……权且相信他们吧。

  长时间的郊游后,疲劳就成为非常合理的理由。当克劳维斯·达当脱提出再走几个小时去参观另一个地方时,埃利萨尼夫人和德斯兰戴夫人,以及认为应该和夫人在一起的德斯兰戴先生都请求原谅不能同行。

  在阿卡托克护卫下,路易丝只好陪同他们返回饭店。对这位未婚夫来说这是一个多好的帮助他的未婚妻的机会……不过即使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双方的思想却相距太远。

  即使马塞尔·罗南和让·塔高纳没有必要甘心情愿跟随达当脱先生,他们也不愿意和这些女士返回饭店。

  达当脱先生在前头带路,走了8公里话,来到一个有2000公顷土地的农庄,锡格联合农场。这个农场的前身是法伦斯泰尔 (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傅立叶设想的社会主义社会基层单位。——译者注),其历史可追溯到1844年。他们很幸运在农场能骑着骡子走路,既快又不累。当走在这片富庶、宁静的乡村时,让·塔高纳心里不禁想到:“真是让人失望!……如果在60年前,当人们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为夺取奥兰而争斗时,我在这儿或许能做些什么呢?”

  当三个人返回饭店,也没有出现一次救人的机会。晚饭时间不长。大约9点时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睡梦中阿卡托克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梦见过路易丝,而路易丝的梦总是美丽的,不过却没有阿卡托克……

  第二天8点,帕特利斯轻轻敲响了每个人的房门。大家都按照这位恪守时间的仆人的信号行动。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口味在早餐上喝了咖啡或热巧克力奶,付了饭店费用,然后步行到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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