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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百一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李雯舒章選輯
  唐昌世興公參閱

  姚宮詹文集(疏 書 議 論)
  姚希孟

  ◎疏
  代當事條奏地方利弊

  ○代當事條奏地方利弊【三吳利弊】

  現聞先生端亮宏深海內期以安濟之業其見於文章者一端耳惜乎中道凋喪不勝世道之痛

  一减加派 三吳諸郡財賦甲天下、自先代名臣周忱王恕輩、多所請减、而今猶與各省相低昂、論其地之所出、大都民得其六、官得其四、同在版圖之內、而取於吳者獨厚、即吳民習而安之、然在國家不可無寬恤吳民之心、非寬民也、正所以實 皇上之外府使源源可繼也、自奴酋發難、大農告匱、而加派之議起。平日之厚賦、與天下異、而有事之加賦、又與天下同嗟此遺黎、寧堪竭澤、今行之五年矣、夫此敲朴號呼、父鬻子、夫貿妻者、若以果介士之腹、復何憾、乃輦輸塞上。半人穹廬。半歸私橐。而財賦根本之地。馴至十室九空。人見吳地貨物克牣。景色繁麗。遂以為不涸之倉。鳥知自荐紳至富商巨室困支數年。囊餘千鏹者幾家。即有之而萬目耽耽。能以一富立衆貧之中。安危常保否也。今天下貧困極矣。其名不貧而實貧。形不病而神病者。吳為甚。及今不為節養。將來必成潰決。願主計者深長思也。近讀省臣遼事必不容巳一疏、稽覈兵餉甚詳、除各省直蠲免留用外、其加派銀僅三百十萬、而供山海關及各處新兵與欵虜諸費、共五百二十萬、誠為不給、然當庚申辛酉間議兵至十七萬有奇、議餉至八百萬有奇、嘗請發帑那借、其稅契各項以其助軍興、不專倚重加派也、且北直之加派四十三萬兩、何以獨徼特恩、而根本重地、日夜敲骨髓、竭民膏血、以充漏巵、職不徒為小民痛實為 皇上痛、伏望霈發德音、將以前未完之數作速徵解、今後或蠲免、或减半、方今中外諸臣、其憂乏餉、而職乃請减餉、實以江南財賦所出。當留其有餘不盡之力耳

  一修武備 三吳自島□寇竊而後、幾及百年、民不知兵、甲冑蒙茸、戈戟生繡、萬曆二十九年、稅璫啟釁、數十少年、焚殺于白日通衢中、官府莫敢誰何、昨歲松江一帶、訛言詾詾、流入姑蘇、幸先事撲滅、而近者毘陵又有發覺矣、如此景象、大可寒心、夫自衞所官軍以外、軍門則有標兵、各縣則有民兵、劉家河吳淞江等處所、統轄者皆號赳桓之旅、而緩急不足恃、安用兵為、此皆將領不得人、徒以朘削為事、一朘削則猫鼠自甘、老弱不問、羸疲不問、遊惰不問、影占不問、養兵十萬、而不得一卒用耳、是在不時閱視。凡弓馬器械。隨掣比演。士卒不練責隊長。隊長不練責營哨等官。營哨不練。則層累逓上。輕者鞭笞。重者逐。又重者題參嚴治。至於侵剋月粮私入囊橐者、一一繩之不少貰、凡士卒中有膂力驍勇。或試之擒盜有功。或屢屢比演。無出其右。則破格優之。豈但??隻粮即拔為千搃亦無不可如京營食雙粮之法。葢懦夫百。不如猛士一。緩急可賴之人。在精不在多也。若衞所官軍之設、 祖宗初意、本為民社于城、而今自轉輸饋運之外、一無所用、祗以孱懦不堪鞭策耳、竊意世戍之後子孫繁衍今但以其長子長孫人伍其餘丁則去而騖四民之業故有癃殘荷戟、而闞虎者遨遊市井、國家既軍不足用而募民兵、以一壯軍易一疲軍餉不費而兵得精此寔伍之法即所以清軍也即今京營亦可依此法何不就衞所餘丁之內而抽之募之誠得一人即厚其廩餼與民兵等而免其著伍之軍仍戒衞所官優恤厚蓄之。毋役之如傭奴、而??蘭之如糞土、於是乎衞所有精兵而民兵不必設。即民兵設而軍與兵合為一。毋令坐糜者在軍。而捍禦不虞者獨在兵。如此則練兵之餉。亦可少减。若郡縣之民壯。固有司之親兵。本以備非其職也。竟當付之練兵麾下。或正官簿書鞅掌不能討軍實。而練兵官多遊手之徒。不堪任使。則擇佐領中年力強盛。廉能素著者。責以訓練之事。俟有績可紀。將本官破格登荐。開其功名之路。豪右之家足賴為用不必以摧破為能至豪右大家。或有力能庇奸。財足聚衆。而捷同百足之蟲、巧如三窟之兔、邏卒不敢偵、郡邑不敢問。是在賢有司無避嫌怨。無狥私情。無憚喜事之名。無狃目前之便。不必驚擾地方。而掃除地方之蠹。不必張皇耳目。而照見耳目之先。思未雨而徹桑。每徙薪於曲突。以仰佐金甌、共維磐石、此職惓惓杞漆之憂、願在位者有同心也。

  一興水利 三吳水利、昉于宋范仲淹。及夾亶單鍔。諸書、不啻詳矣、然宋漕江南僅百萬石、今蘇松常嘉湖不下四百餘萬石、全出於水田、田之旱澇、雖曰天時、而以人事幹天行者、則在疏瀹太湖一節、太湖廣袤八百里、西受宣歙、南受杭湖廣德數郡山水、向在宋時、蘇松嘉三府當其下流所謂吳淞江婁江者是也。自築海塘以來、惟蘇州一府當下流、三江故道、漸致湮塞、此八百里之水。皆從太倉州劉河常熟縣白茅塘出海。故二渠通。則數郡共其利。二渠塞。則湖水之逆溢于杭湖橫溢于松常嘉者。各十三。而順溢于蘇州者獨十七。故國賦倍增于舊。而水害亦倍增于舊者。今蘇州一府是也。按查二渠。劉河出口雖淤。大勢尚通。白茅塘竟成平陸久矣。又查得萬曆三十六年洪水、江南幾化為魚、而蘇州特甚、蘇州屬縣、太倉嘉定傍劉河者、猶稍有乾土而長吳崑常尤甚、則皆白茅塘湮塞之故也。即年當大稔而四縣呈告水災、亦纍纍不絕、歷稽故牒、國初至今、灑濬白茅塘者、永樂則尚書夏原吉一次。天順則侍郎李敏一次。弘治則侍郎徐貫一次。嘉靖則尚書李充嗣一次隆慶則都御史海瑞一次。萬曆則廵江御史林應訓一次。而其餘小濬。大約數十年一次未有廢壞之久。如邇年者。夫水利不修。則田蕪穢田蕪穢。則國賦無從出而民胥為盜。前按臣薛貞曾具特疏、然詳於吳淞。而稍畧白茅。其後并吳淞亦寢閣者。以工費難厝耳。今欲費省而功倍、鉄□爪之具王荊公常用之治河不效但不知此法如何耳則有五代錢氏鐵掃箒之法。用兵船百艘舟尾置鐵掃。樹大風帆於上東風使西。西風使東。掘其底之泥而浮之。化為潢潦。東流入海。積以歲月。水底自深。仍用精明水利廳官、親用木竿測其深淺若何。則知其勤惰若何。從而賞罰殿最之。此古人巳試之成效。可以佐畚鐝之所不逮。亦非盡廢畚鐝也。行之有驗。即吳淞可開。不獨白茅也。

  ◎書
  條上韓老師書

  ○條上韓老師書【都城防衞】

  都城中遊手無賴之徒、號為把棍平日以拏鵞頭生事詐人為業、萬一有警、攘臂而起乘機刼掠在所必至、宜及早以召募為名遣一忠廉兵部司官、或勳弁中可委任者主之將此輩收之幕下、彼其豪雄者喜於自見庸下者亦且為覓糈之計應募必衆、此所謂驅市人而戰、未必賴其用、然此輩以禦亂則不足以生亂則有餘。不可不早為之所也更有一種罷閑官吏、山人詞客、談兵說劍旅食京師、有所望而不遂、聞國家有事、喜動眉宇、或播煽流言、訕謗當事、或虛張虜勢、搖惑人心、捉影捕風以耳傳耳其中更有乘機遘會、或自巳呈身、或代人營幹、若下驅逐之令、益滋怨讟之口、宜於召募之外陽設異才擢用之科以招徠之。姑餌一官觀其後效勝任與否賞罰並行此輩既入彀中。則孱弱細民莫敢蝡動則訛言息而輦轂清可徐而議戰守之計矣嘉靖庚戌之變咸寧侯仇鸞先以大同二萬三千騎至、保定都御史以五千、延綏以三千、嗣後宣府遼陽山西援兵漸集、京城始固今宣大方有插、警勢不可動、即秦中諸陲、非無事之地也、昨聞欲調山海兵、萬一関門虛、虜復潰牆而入誰任其咎不得巳庶幾責成于天津真保定姑掣數千猗入應遠之則山東河南現存之兵。遠調不如近調若閩浙江淮則空廢行粮無益應援可飛檄調至今、偵探者莫測虜騎所嚮或恐其從通州或疑其從三河順義則當於通州照舊設一大臣、為都城外護而昌平陵寢所在、亦宜宿重兵衞之、此皆急著也、向者數年前因募兵一事、宇內騷動、人皆以此為戒然勢之緩急不同、未可懲噎廢食、但使募一人、得一人之用即以今日之養老弱疲敝、與夫養長班養轎夫之糧而飽勇敢之腹、毋使貪紳奸弁、借之為溪壑、即取之故額有餘矣。

  ◎議
  條上當事

  ○條上當事【都城防守】

  一通州。此時無虜。當急為運粮計煤、取之西山猶可源源而入。萬一倉糧告匱萬口嗷嗷、何處告糴虜之不因粮于通此天奪其鑒也可委置不收乎。

  一內外各門、內九門城高而厚、火器布列齊密、兼有礮石等佐之可恃無恐、外城則卑而薄、越數垜始置一砲老弱疲癃之輩、朽甲鈍戈失伍離次、若有薄外城而攻者、甚可慮也國家置重城以資保障。乃守外者既以為耳目點簡所不到離披渙散種種疏虜而守內者又以為城外有城尚不勞過計內外交諉而兩不足恃夫守內不如守外萬一重城不戒則人心動搖近來聖算增高外城亦是此見雖內有金湯之險恐不免瓦解故上下精神當以外城為主前偶到彰義右安永定三門自一二主政外、凡分派守門者、不見一人、惟有諸中貴警嚴阿衞而巳、何怪乎 上之重內而輕外也。

  一城外掘品字坑以禦胡馬、言之屢矣此事極易辦起民夫本不難、今各門原不時啟閉即命守城軍暫下城為之、人掘一坑、可頃刻而就也。

  一城外高可二丈、架砲其上、臨時施放、即舉砲下垂度其勢必高出一丈、內城之高又倍于外城虜一人一騎高不過八九尺。是砲多從頭上過何濟於事。若向下太垂則又打入地中。此事孫拱老條陳甚詳。必當預置城下挑壕築墻如拱老所議而築墻之土即取之于品字坑真一舉兩便。

  一內使在城上。一切人俱不得上城啟閉極其謹嚴足以佐簪弁所不迨然慎重太過毫不通變有兵部調遣之檄而遲至數日不發。即昨日劉之綸所謂四難者。此亦其一焉將來悞事不小。所宜速為奏明以通軍情之往來。

  以上數欵、皆城守之事、總末務也目今虜似退矣、退而不議剿襲使其飽所欲而去則無以創其後果其一一出口。而邊墻不修。遵化不復關門無重兵以為捍禦寧前無奇兵以為率制則無以杜其來。至於再來、而天下事萬不可收拾矣督師縱寇、豈曰無罪、但朔日一番舉動未免草草、至祖帥颺去、噬臍何及然念念欲招廻祖帥、而養成邊將驕蹇跋扈之氣、其禍更深、即今巳有調之不行、令之不前者矣、此事第當仰成樞輔使其隨宜措置似不當屈朝廷之體以驕悍帥之心関內関外日夜隄防。而速速挑勁兵委大師于良涿安霸之間躡醉飽滛虐之虜而殲之此機斷斷不可失亦斷斷不可緩也。

  ◎論
  建夷授官始末

  ○建夷授官始末【建夷授官】

  萬曆十七年九月甲寅、始命建州夷酋都指揮奴兒哈赤為都督僉事、奴兒哈赤者、建州女直亡金之種類也、其族有三、曰建州女直。曰海西女直。曰野人女直、永樂初野人酋長來朝、巳建州海西後先歸附多其衞所以分其禦置建州等衞一百八十四、此係中囯之流官設奴兒干都司以統之。官其酋都督以下至鎮撫有差、以金元世讐。借金之餘裔。以捍虜。建州海西歲以十月入貢、仍市馬於開原野人、處極東、每入必假道海西、貢市無常建州領衞所最衆、雄長諸夷、後建州衞指揮阿哈出、及其子釋家奴有功、賜姓名曰李思誠、李顯忠、顯忠之弟猛哥不花、亦以內附、故俾領毛憐衞、累官都督同知、顯忠子滿住請入宿衞 章皇帝弗許、正統初建州衞都督猛可帖木兒為七姓野人所殺、其弟凡察子童倉迯之朝鮮、亡其印、詔以童倉弟童山嗣建州衞指揮、更給印、亡何、凡察童倉歸、得故印、詔上更給者、凡察匿不出 朝廷不欲窮治、乃分置左右衞。因其分而分之童山領左。凡察領右。後童山為北虜鄉導、犯遼左無寧歲、景泰中、廵撫王翱遣指揮王武等招之尋悔禍入謝、時建州諸酋以從亂故累朝敕書喪盡、子孫不得官、僅以舍人入貢賞賚稍减、邊帥又因貢市痛繩之、於是童山復叛數犯邊 純皇帝遣都督武忠往檄童山至闕下、意頗桀驁、詔羈置廣寧、尋誅之 命武靖伯趙輔為靖虜將軍、偕都御史李秉搗其巢、捕斬虜過當留副將韓斌築撫順清河靉陽諸堡、夷稍稍創、乞欵塞、而 朝廷亦欲與休息。大創而後欵之朝廷犹不失体令童山凡察後皆得襲、諸從叛者視上世逓貶一官。諸夷復貢、乃童山子脫羅啣父仇、往來患苦塞上、會汪直用事、廵撫陳鉞揣其意、言建夷連結海西、名為屏蔽、實有貳心、宜討直、請行而經畧侍郎馬文升巳撫定矣、直至亡所見功、遂誣奏文升謫戍、遣撫寧侯朱永襲破之、遇貢使哈禿等亦以斬馘報直與永鉞皆進秩賜券、而夷益大恨刼掠倍于往?、直死夷酋完者禿貢馬入謝、於是諸衞奉貢請襲如故、邊患稍弭矣、正德間加義等作亂、或言海西諸夷、非建州酋也、嘉靖初海西夷速黑忒最強、然獲我叛人、必縛以獻 肅皇帝嘉之、授左都督、賜帽幣慰藉、巳而陳乞無厭、敕守臣閉關拒之二十一年李撒赤哈等犯邊、撫臣孫禬坐免、於敖代敖减市賞、致群夷譁、更詐殺譁者、夷復大恨、數入塞殺掠、如成化時、有王忠者、速黑忒子也、才且強、建州諸夷皆憚之、駐牧于開原靖安堡廣順関外所謂南関虜也、忠死無子、其侄王台襲祖封為左都督、然不能撫其衆、衆自為雄忠所藏國初賜敕、嚮諸夷所亡失者、共一千四百九十八道、至台不能守、多散佚去、猶存六百九十九道建州夷酋勒勒把都王杲鵞頭等、得四百九十九道塔魯本夷酋捏哈得三百道、捏哈駐牧于開原東北、鎮北関外、所謂北関虜也、諸虜雖強。猶豔慕中國以敕多者為尊。捏哈子仰家奴逞家奴嫉王台之擁六百餘敕也、勾結西虜、與王台搆兵、流毒開原者十餘年、巳而建夷王杲、誘殺備禦裴承祖、犯清河撫順、廵撫張學顏總兵李成梁發兵剿之殺其子阿台等、杲走匿王台所、台執杲使其子虎兒哈送詣軍前、將吏獻俘論賞。授王台勳階長子都督僉事。次亦都指揮僉事。此萬曆二年冬也。當王杲之敗走也、成梁等以市夷頭目呌塲等為質、遣其屬物色杲、乃從王台寨中得之、巳又殺呌塲、及其子他失、呌塲他失者、奴兒哈赤之祖若父也、時奴兒哈赤年十五六、抱成梁馬足請死成梁憐之、不殺、留帳下卵翼、如養子、出入京師、每挾奴兒哈赤與俱、亡何、王台死、長子虎兒罕亦死其孫歹商襲父官為都督僉事、逞仰二奴勢益張、萬曆十一年、成梁紿二奴領南關敕書、二奴入開原求敕、為成梁襲殺、併殺其衆千餘人、欲夷其巢、不克撫之而還、後二奴子那林孛羅卜寨以報仇為名、日夜侵南關、而王台後妻溫姐、則二奴妹也。有子猛骨孛羅、少而襲王台職、為左都督龍虎將軍、台之孽子康古陸者、又妻其後母溫姐、溫姐與康猛二酋、名為南關、而以私親故。心暱北關。將甘心歹商、歹商窮走投開原、猛骨孛羅亦遠避江上王台之寨空矣。當是時、成梁業以王杲敕書?奴兒哈赤、然初起孱弱、因結婚北關以壯聲援、十六年、成梁與廵撫顧養謙提兵討北關、我師大敗所失亡不可勝計、不得巳駐師開原、從江上招猛骨孛羅歸、令分敕一百九十九道與北關購、又令歹商以姊妻那林孛羅、以妹妻奴兒哈赤、因以連結諸夷、那十二酋喜得敕、猛歹二酋喜免禍、皆唯唯惟命於是總督薊遼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張國彥、廵撫遼東右副都御史顧養謙、廵按御史徐元、言諸夷效順、歹商巳襲虎兒哈官、猛骨孛羅襲王台官、那卜二酋以父誅不得襲、亦私假都督名號、凌視屬夷、惟奴兒哈赤從征有功、祖若父皆死王事、可錄、請加都督職銜、兵部尚書王一鶚等覆請詔許之、是時奴酋北関之姻巳絕矣。又五年而那林孛羅卜寨合東西諸虜七八萬衆攻奴酋、大敗、卜寨見殺、奴酋日熾、又四年吞南関。又十年而抗言爭車價地界。又十年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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