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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百六十八


  華亭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上木 陳子龍臥子 吳培昌坦公選輯
  吳祖錫佩遠參閱

  霍勉齋集一(議 書)
  霍與瑕

  ◎議
  平廣東倭寇議
  上潘大廵廣州事宜

  ○平廣東倭寇議【平倭】

  瑕聞古者邦有大事、自公卿大夫庶僚庶尹、下及國之耆民、咸得進于王庭、各話其意、然後採眾謀所同者行之、故慮無遺策、而舉無僨事、古之道也、方今倭夷橫發、東南破殘、濟濟群僚、靡經憂念、竊以為此非痛養相關之義、瑕廣州之庸也、寇及惠潮實為父母之邦、是用忘其庸陋、上議數款、以備採擇、 一近閱、報見廣東以倭寇殘破惠州府地方、止參通判一員、此餙誣以塞責者也、廵撫提督兵將、親臨惠州、不能靖寇、時則分廵兵備道海道參將等官、俱在委任、豈所用者止通判一人耶。今皆互相容隱、委罪卑官、刑賞如此、何以使下、此須駁勘、要見倭寇所殘、地方、委係何人守禦、通判當時領兵多少、駐劄何處、兵備領兵多少、駐劄何處、參將、等官領兵多少、駐劄何處、地方有事、各官如何不見保障、通判失事、各官如何不見捄應、若各官領兵。坐視通判不捄。則各官何心者也。若各官束手。盡付合省之兵與一通判。則各官何為者也。且通判小官也。如不堪用。當先時處治。如有誤事。當臨時處决。此有不待參奏者。今止參通判而各官無事。又何為者也。合將分廵兵備參將等官、重者革職、輕者住俸、各戴罪殺賊、以勉後功、庶幾法有必行之信、人懷嚴憚之心、士革苟且之謀、事有慎圖之望、同心一力、寇可弭而民可保也、 一廣東廵撫、以倭寇為梗、奏調客兵捄應、此支吾之策也、前年淮浙被兵、曾調廣州兵捄之、謂其強可使也。則今日惠潮被寇、宜廣兵足用矣、乃有不支之患、而紛紛於客兵之望、計客兵調發、當在踰時之後、民其麋矣、廣兵自足應敵、但上之人、不思所以用之之術、是以知者莫肯謀、勇者莫肯奮耳、且海濱之民、疲弊甚矣、官司之所困、征役之所窮、富豪之所侵、債負之所折、怨入骨髓、有思亂之心久矣、今強寇在境、不亟捕滅勢當內外連結、蔓延滋大、事可深憂、瑕以為客兵遠難致。且路遠而費必多。今以餉客兵之財。而為募土兵之值。無不給者。大抵閩廣之兵善於通賊故□之所以散敵之黨土兵盡收所以寡敵之黨土兵甚近所以急民之救此計之得者也。瑕又聞之、千兵易得、一將難求、欲得士兵。須任土將。葢官司之所召募多市井龜縮之氓土將之所收羅乃江湖鷙烈之士彼其考其平素。觀其技藝。試其膽略。簡其材良汰其憊劣。足其廩賄結其歡喜。故爪牙精悍。見敵而爭先也。今之為將者。武職皆世冑竊祿之徒。文職亦捕盜文墨之輩。遠民不親而選兵失實。與吏為政而給值不敷故游惰受賤值以應募。每臨事而多僨也。然則將之得失。其明效為可知矣。欲求本土良將。必有大度大識大恩大信出於尋常之外。則將材至矣。 一天下豪傑、其生。也無涯、其伏也無限、或在艸萊之間、或在卒伍之列、或在卑官胥吏之內、或在魚翁鉤叟之中、碩器長材、無地不種、顧搜羅任用之何如耳、昔宋有中葉之難、宗澤出於簿尉、世忠起於兵卒、岳飛奮於行伍、皆能將十萬以振皇靈、今天下豈少此輩哉、而方面大臣、未嘗虛巳禮下、彼無以自知、固安肯盡其心、無以自效、亦安能盡其力、志士扼腕、勇夫解體、職此由也、昔韓信獲李左車。因其一言之善耳、乃北面師事之。劉備之於關張。忘形結交。以共濟大業。英雄下士。大抵皆然、近翁萬達在邊、親執驍卒之手、與之細論心曲登堂拜偏禆之母、其過人之度如此、故所建立、一時稱良焉、竊見廣東順德番禺香山新會、多有總甲。或土豪。或艚船之長年三老。勇略超群。屢經戰陣。數年以來。海之獲巨盜者。每出此輩。而廵撫分廵等官。全不加重。惟奴隸視之有功不過行縣花紅犒賞而巳此袁術待趙雲之故智。黃祖之待甘寧亦甚薄雖有功而不賞以為賤卒不可與為禮也。瑕以為仁義之心。無貴無賤。人之戴恩。甚於戴賞。吾苟以非常之禮下之。虛心以詢訪之。推誠以委順之。有勞又特本保奏之。虛不次之位以待之。則彼感泣鼓舞之下。孰肯隱心惜力。以孤知遇之恩。此所謂土將者也。 一廣東倭寇橫行、而士不用命者、抑何故歟卑尊之勢隔、而上下之情擕、授任之統乖、而賞罰之信缺也、竊以為宜在朝中選本省之位尊望重、素諳民情土俗者、領敕。前往恊贊軍務、有本土豪傑、得以竟自委任、受任有勞、得以竟自保薦、軍餉錢糧犒賞、得以竟自支給、其參將分廵兵備海道等官、一如廵按事體、得以保舉彈劾、嚴敕而重責之、以鄉之士夫。糾鄉之智勇。為鄉之父兄。率鄉之子弟。捄鄉之急難。公私兩便。上下一心。必濟之策也。昔陳豨反代、漢高帝急封趙將四人、曰吾以慰趙子弟、宋智高反、狄青征之、與事之賢、實曲江之余靖、葢其凡也。

  ○上潘大廵廣州事宜【廣州利弊】

  一近日閩浙有倭寇之擾、海防峻密、凡番夷市易、皆趨廣州、番舡到岸、非經抽分、不得發賣、而抽分經撫廵海道行移委官、動踰兩月、番人若必俟抽分。乃得易貨。則餓死久矣。故令嚴則激變之禍生。令寬則接濟之奸長。近來多失之寬。恐侮敵玩寇。閩浙之禍。將中於廣州也。廣東隔海。不五里而近。鄉名游魚洲。其民專駕多櫓船隻。接濟番貨。每番船一到、則通同濠畔街外省富商搬磁器絲綿私錢火藥違禁等物。滿載而去。滿載而還。追星趁月。習以為常。官兵無敢誰何比抽分官到則番舶中之貨無幾矣番夷市易將畢。每於沿海大掠童男童女而去。游魚洲人時亦拐略人口賣之。多得厚利。以此年久歲深。恐奸人嗜利無巳。或誘寫強橫。而教猱以肆其奸。或投為爪牙。而假虎以煽其焰。則廣州之民塗炭矣。為今之計。莫切於豫之一言。大約番舶每歲乘南風而來。七八月到澳。此其常也。當道誠能於五月間、先委定廣州廉能官員、遇夷船一到。即刻赴澳抽分。不許時刻違限。務使番舶到港。不俟申覆都臺。而抽分之官巳定。番貨在船。未及交通私販。而抽分之事已完、所謂迅雷不及掩耳。此當預者一也。於六月間、先責令廣州府出告示、召告給澳票商人、一一先行給與、候抽分官下澳、各商親身同往、毋得留難、以設該房賄穽。此當預者二也、抽分早則利多入官。澳票先則人皆官貨。私通接濟之弊不禁而自止矣上益國課。下芟民奸。默錫蒼生之福、潛消未形之禍、莫切於此、其廣東沿海備倭兵將、原有可恃者、以東莞香山多走海南、及生鹽艚船輪差守禦、舟巨而士勇、習於風濤戰鬪之險無有畏敵之心也、聞近日上司不知存恤、誅求厚而征調煩、商人多告去者、夫商人利微而害大。則不愿走洋海之貨。不愿走海。則不作大艚。不作大艚。則上無以應備倭之差下無以養敢死之士敢死之士。無所於依。勢將他圖。此所謂棄于城而籍寇兵者也。大易有之。惟能容民、即所以畜眾、今能恤海商。即所以固海防也。所當預者三也、 一香山順德地面、多有海中沙田、其巳成田者、陞科報稅、各收戶籍矣、其未報稅者、必其未成田、無花利者也、聽民自候成業、自陞稅畝可也、近日軍門有行逐一丈量、責令納價承稅、各縣奉行、乘機害民、每將水深丈餘、沙坦一併丈量、掯取民錢、前任順德知縣設為巧穽、先在上司面稟稱本縣民刁、不伏丈量、以致聽信責成、所到之處、每多量白水十數頃、每頃該納價銀三十兩、計十頃該三百兩、乃徐掯取銀百十兩、為之减去白水頃數、終年累歲、只將丈量頃數私賣、竟少回報上司、上司比併、又稱百姓刁頑而巳、查得大明會典內一款、凡深山大谷、新開田土俱與開豁稅粮、此實 祖宗厚下之深仁、而近歲刑部刊刻問刑條例、亦伸明聽民儘力開耕、永不陞科之令、可以開耕者。尚不陞科。况茫茫白水。可責民陞科乎。深山大谷。有稅粮者。尚為開豁。况廣川大澤。無花利者。可責之納稅納價乎。况令未必行。徒為奸貪設網民之穽乎。切謂此弊、須明示痛革、不然、則各縣借上司明文、誘民詰告、時時丈量、為良民害無窮巳也、 一廣州之南、水縣也、舟楫者民所自便也、十年前、順德偶有兵旅調發、責令大戶取船接送、遂為定例、前任陳知縣恣其狼飱、因小有上司征調、挨門報點大戶、每名要船一隻、得銀二三十兩乃免、如銀不入、既備船一隻、又令備大銃二凾、鎗數十根、刀數十把、人夫十名、不時點閘、或責器械不整、或責人夫不到、多般尋害、計其出船雇夫置造家火、不下四五十兩、而且有官威之害、所以不得不入銀也、切以為此弊、亦當明示痛革、自來軍兵調遣、俱有在官哨船、或額編渡船、若平時責令區處明白、則有事决不敢紛紛擾民倚法為削也 一廣州之南水縣也齊民之奔走、官司之出入、使客之送迎、皆舟楫是賴、凡上司隨從、及差人往復、多擄船隻、近因擄船艱辛、乃於徭差內編擄船大戶、徭差榜內、該銀十餘兩、而役主顧人應當、每年用銀一百二十兩、非此莫足辦也、先文敏公在朝、與戴侍御言廣東編水夫頭之害、乃定制水夫隨糧帶徵。民受其休三十年矣、今水夫銀兩、但當嚴責各縣依期催併、則百姓永永受賜、切謂擄船大戶之編。是暗加一水夫役也。末世多制、惟台慈念之

  ◎書
  與胡都御史青厓公

  ○與胡都御史青厓公【兵事】

  勉叄文敏公子也初登第時嚴介溪以其才欲網羅之欲授京職勉亝終不肯謁介溪介溪嗛之乃授外職後任至臬司不甚得志觧組㱕

  右者以中國攻中國、技同術類、謀有所不加、力有所不施、長鎗勁弩、有所不得發、相阨於不能寸尺進步之塲。然後出奇以制其變。此所謂危事也。今夷狄浪戰之渠耳、非若五胡劉石之擾、遼金割據之勢、大抵類漢初匈奴、其長技十不及中國一二、不過悍馬短弓、撼陣擄掠而巳、愚以為制勝之略、固不可以易言、要亦不可以難視也、傳曰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僅陳昨面談數款、冐凟尊聽、 一國家制禦胡虜、全用銃砲、自永樂以來定制每歲無事、亦造火藥、今神機營是也、日久法壞、有費無實、庚戌古北口之儆。仇咸寧取火藥。本營以煤炭夾雜應之。幾致誤事。甘肅不知逓年官軍該用硝黃若干、銃砲若干、第得銃千凾、銃子數千枚、則一發可以殺數千騎、最中國之長技也、一庚戌年、京師出武庫兵器、瑕從觀焉、銃有徑五寸者、長七八尺者、有一凾。而六七竅、如蓮窠者、有四五竅如掌如雞冠花者、真利器也、 一古云步不勝騎、騎不勝車、車者禦胡馬之長技也。古兵車之制、在周官者詳矣、或以為世遠事迂、姑以手車言之。庚戌秋武庫出兵車如今小車之制、上立兩木牌、每牌濶一尺六七寸、高四尺、牌面畫獅虎頭、使馬畏不敢突也、下拖鐵裙、障兵足也、每牌中開一孔、發銃砲也、大約每車可蔽十人、二人司車、二人司銃、二人司弓矢、二人司長鎗、二人司劍盾、行則為陣、止則為營、千軍萬卒、雖數萬騎。無能為也。然車遲騎疾故致人之術、輕車突騎之用、又不可以不講焉、 一書曰撻以記之、侯以明之、此古人寓武事於文教之中、所以長守安也、自學挍田獵武功官府罰罪、無不貴射、至於祀天格廟、皆以射中者預事、何其嚴也、先子曰、霍文敏公也弓矢斯張干戈戚揚。周之始基也。决拾既??次。弓矢既調。周中興也、載戢于戈。載櫜弓矢。其周微之階乎。唐有為藩鎮者澤潞帥李抱真也。專以射從政。徭役能射則輕之。小罪能射則原之。凡百皆然。不周年得精兵二萬。斯暗合古人之意矣。竊以為甘肅邊鎮。此法最宜舉行。就在督府倡之。凡僚屬飲宴、以射從事、稍效古射禮文餙之、施之屬邑盡然、屬官或有私燕、每廉而問曰、昨日飲以射罰乎、孰勝孰負乎、加殷勤而屢省之、其官職應奏保者、射中乃保、應參提者射中免究、吏胥同撥、年均者射中先撥、應問革者射中存留、皂卒有犯應笞者予十箭、中一箭者免一板、罪罰不應者、予十箭、以中八箭者全免、四箭者减半、先詳為令、布之境內、行之如金石、信之口四時、不出半歲、决有可觀、 一軍中教演、有大明會典定制、在人舉行何如耳、每百戶領軍六十名、分三總旗、如每總旗名下軍二十名、十名射中者平過、三二中者不及、不及則笞總旗、六十名內三□名射中者平過、一二十名中者不及、不及則笞百戶、一月則笞、二月則罰、三月則停俸、如千戶指揮所管百戶受賞多者、同賞、受罰多者同罰、其他教習刀劍矛盾者盡然、 一初立賞格、不可太重、重恐難繼、凡射中賞者止於酒殽、兼以好言激勵之、自然鼓舞、其軍職稍尊重者、自為酌飲之、自然鼓舞、古云民可近不可下。岳武穆凡將行軍。必召將佐列坐歡飲。人人盡所欲言。眾議既定。即行之不疑。故舉無遺策。葢將軍與士親也。王陽明在贑州、將行軍必以牲酒親赴關王廟、躬拜神畢、親酌將官而遣之、凡兵卒走逓文書。每召至膝前。細詢慰之。或以所飲酒賜之。其平易近人如此。 一古云未嘗借材於異代、瑕今亦云、不必借材於異方、如前年淮浙倭寇。調兩廣兵以捄之。今寇至惠潮。則廣兵宜自衛矣。乃又奏請別調客兵。此瑕所深疑者也、廣兵自可用、但上下之情携、卑尊之勢隔、賞罰之信缺、授任之統乖、是以志士扼腕、勇夫解體、今乃不思其所以、而客兵焉是望、計奏請調發、當在半歲之外、民其糜矣、今有失火者、或教之取捄水於十里之外、則愚夫知其為笑談、何者緩不逮於事也、昨蒙教西事、高明巳炳其然矣、甘肅兵力、非瑕所知、然天地生材、豈有疆界、况邊城朔野、其風獷捍、豪雄鷙烈之士、宜多有之、與胡狎處、諒亦不深畏戰鬪之害、誠能招而集之、循而撫之、聯而絡之、掖而振之、獎而率之、簡而稽之、擾而習之、胡虜不足平也、瑕觀宋南渡之初、孱弱甚矣、而宗澤起於簿尉、世忠奮於軍卒、武穆發於行伍、皆能秉鉞分麾、將十萬而虎視中原、由此言之、英雄之生、誠不可限、在識拔委用何如耳、瑕謂宜時時以此意待士。時時以此言勵眾。開之以誠。接之以禮。受之以虛。容之以量。試之以事。定之以功。則彼之有抱負者。豈肯隱心惜力以孤知遇之厚哉。書曰、能自得師者王、謂人莫巳若者亡老子曰、善用人者下之、此至言也、惟我公之留意焉昔翁東涯翁司馬萬達也在北開府。延賓登堂。拜游參之母入幕之英。常有數十。自募精悍死綏之士。在麾下者五六百人。故所建立一時稱良焉。東涯丁內艱。瑕謁於京師適有麾下卒以武舉生至。公下階挽之升堂。執手敘談。慰款良久。瑕後數日與武舉者論邊事。及與射於郊。亦平平耳。而翁禮貌之如此。趙大洲云。翁老善用人。凡此類也。 一瑕聞玄山云、鮑兩廣善任人、開誠相與、凡有事委付二司、即云此事專托公矣。勉之。第竭心盡力。勿患予有二三之見。肘曳之弊也。一時授任者、皆得自效、惜在廣不久云、 一召募之法、王陽明在贑州設格、此即賈朝歌三科募士之法也以強盜殺人為上。盜竊次之。屠酤賭慱為下。分三等厚薄廩之。教武藝而勤試之。三月後。又為之品第優劣而進退之。故兵精而事舉。瑕聞之父師如此云。岳武穆召募。有善走者。以日走三百里為上。二百里次之。不及者不入格。有善負者。以三百斥為上。二百斤次之。不及者不入格。有善挽弓者。以十五力為上。十二力者次之。不及者不入格。大略如此。瑕不能識其詳。要之武穆之法。所謂貴精不貴多者故能以八百破十萬葢所聚皆豪駿也。麾下親軍。誠不可少此等輩哉。 一盤庚王者也。遷都之時。進士大夫於廷。下及國之耆老。皆與面話利害。其休戚一體如此。古之道也。後世有官守者。自視太尊。視民太卑。鄉士夫且隔絕之。惟與吏皂共事。百姓則魚肉之耳。無怪乎事之不立也。王陽明在吉安、聞宸濠之變、起兵討逆、與知府等職領眾趨南昌、留佐貳守城恐不足以一眾志也、陽明先生本集中載此篇廼敦請在城鄉宦老成者數輩入府衙居住。有事會議施行。此安眾之雄略。哲人之邃謀也。甘肅士夫家居有行誼者若干人。富豪可以糾率鄉里者若干人。無時皆宜物色而潛識之□文以鄉射之禮請相見而振翼之一旦有急。皆獲其用者也。 一西戎與北狄。風土稍異。西方耕獵並作。部落土著。非若北之逐水草而專畜牧也。今北虜西侵。諸部震懾。所謂胡越同舟。正吾可以有為之秋。誠能隨方處便。恤患捄灾。予之以恩。結之以信。則內外同心。華夷僇力。保安之道也。因以其暇。修保伍稼穡之功。使流離復業。游蕩㱕農。又久安之道也。貧可使富弱可使強、此充國所以制先零之敝而振金城之旅也、豈今人不古若哉、患實心實力有未加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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