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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一百九十七


  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李雯舒章選輯
  宋家禎善先參閱

  潘簡肅公文集(疏)
  潘潢

  ◎疏
  郊祀對
  郊祀疏
  慎守令疏
  申明守令條格疏
  覆積穀疏
  議京營馬匹草料疏
  議勘宣府新軍疏
  議延綏新軍疏

  ○郊祀對【郊祀】

  臣聞周禮春官掌治、世宗制禮作樂之時此議不為迎合動據經傳誠足重也天神人鬼地祗之凡以贊其長佐王和邦國者臣職是也、雖微明命、猶將寅清夙夜觀會通之嘉、以行典禮、臣實承詔、敢不奉職正對、臣聞禮者體也、昔者聖人作易、說卦觀象、以乾為天、為君為父、以坤為地、為母為妻為臣、而係之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此禮所由生也、是故、因天事天、祭帝于郊、因地事地、祭社于國、燔柴泰壇、崇効天地、瘞埋于泰圻、異樂殊日、不與帝同牢、以卑法地、明王者父乾毋坤、禮至而辨、示民嚴上焉、故孔子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褅嘗郊社尊無二上、知其說者之于天下也、其如視諸斯乎、葢慎之也、以此坊民、後世乃猶有合享分郊、如新莽匡衡之云者、其于上也、不亦二乎、臣愚竊謂禮有貴多、亦有尚寡、文質無常、惟稱之適、圜丘不屋、致誠之極也、明堂大享、宜非所施、是故掃地之典、義不可曠、奕奕郊廟、 列聖作之、踐位行禮、于今百祀、神靈之所依、 祖宗精神之所聚、律之以春秋譏毀泉臺之法、而揆之以詩人勿翦勿拜之意、有其舉之、孰敢廢乎、是故大祀之殿、義不可墮、按尚書孝經春秋凡言郊不卜郊、郊祀用牲于郊、皆斷名之曰郊、不別云某郊、凡言郊以明天道、郊則天神格、祭天于郊、皆直繫之天、更不竝云天地、是知祭天之外無郊。郊祭之中無地。易明也。匡衡徒見夫子有兆于南郊之語、妄意祭地當于北郊、其言本孝經、委于經無據、且北既陰方、地象母位、則郊配亦當以其類矣、嚴毋莫大于配地。古有之乎。是故北郊之謬。義不可襲。王者受命有天下、謂之有土、是故古者天子大社丘方五丈、封土五色、祭后土焉、凡封建諸侯、則各割其方邑之土、苴以白茅而錫之、使各立社、祭于其國、亦曰、胙土是天子大社五土、王社自祭畿內。分土諸侯。獨得祭其方土而巳。故曰王者有分土祭天地。諸侯方祭祭土。而尚書周官禮記皆謂祭地曰社、或曰后土。曰冢土。示曰大示。亦曰地示。又曰土示。丘方曰方丘。圻曰泰圻天下之社莫大焉曰大社。社所以明地道。列地利。命降乎社之謂淆。地社之為大示昭昭矣自鄭玄諸儒牽附讖緯。誤分泰圻為祭崑崙。漢時祖典如汾陰月泉皆井古義方丘為祭神州。于是大社自為五土之神。而夏至祭地別在北郊。夫五土之神非地而何旅五帝獨非祭天耶。周禮宗伯師甸用牲于社大祝大師大會同宜于社。小祝寇戎之事保郊祀于社。大司馬蒐田獻禽祭示。大合軍以先愷樂獻功于社。大司寇軍旅之事??泣戮于社。類皆言社而不及稷。臣謂此天子大社也。張載曰大社王為群姓所立、必在國外、王社王所自立必在城內、夫大社既在國外。則小宗伯建國之神位。所謂右社稷。左宗廟者。固王自立之社。即今承天門西之社壇也而大社無稷矣。漢儒乃謂大社有稷。王社無稷是無怪其以社為地別體。而雜求諸泰圻方丘。卒啟後來紛紛之議。非胡宏王炎諸臣相繼講正。流惑可勝慨乎。是故大社之祭義不可廢。春秋大復古。然勞民動眾。雖義且時必書。重民力也。今兵饉相仍。所在虛耗。大役煩興。民廑于食。雖弛力緩征。猶懼弗贍。而去古逾遠。時異俗殊。禮樂器度類不應典。一變至道。卒難為力。此周公所以仰思其不合。孔子所為博學而從今也。聖人通變、務與民宜。大易之義中重于正、陛下誠欲舉先王之成法明當今之可行、則所謂包荒之量馮河之勇、不遐遺之明、朋亡之公、不可不先加之意矣、趨向既定、修和有常、道洽政乂、時然後動、斯順天理、當人心、損益之善者、若徒以其事不跡古理須改?、不勝欲速之志。取 祖宗成憲。一朝遽紛更之。正使盡如往制。未必克當天心。殆非所以興聽于民而行思其反者也。是故時措之宜、義不可忽、易曰已日乃孚革而信之文明以說大亨以正革而當其悔乃亡、臣前之說明禮審是。求文明之正也。後之說擇善用中。冀已日之孚也。兼斯二者。乃常革義。合乎天德。可以行周官之法度。唯陛下留神省覽庶言。慎與大臣計慮。毋固求禮。以幸天下。

  ○郊祀疏【郊祀】

  臣聞生人之道禮為大、禮祭為大、祭大郊為大、大郊也者、原本反初、奉天地以子道、示民嚴上也、自二帝三王以及我朝 列聖所以祗荅神休、萃聚天下、未有外此義也、今祀事未恤、一歲不郊、臣愚以為此非聖明所以率先天下後世、以崇重本始之道、請得據所見聞、乞 陛下試垂聽焉、謹按禮大喪惟天地社稷越紼而行事、傳曰不敢以卑廢尊也、葢君雖尊。不尊于天。國喪雖重。不重于郊祀。故聞郊之日。喪者不哭。不敢凶服矣。不聞有喪哭者不郊也。古者天子亮陰、冢宰攝位、有代之言乃不言。有代之祭乃不祭故越紼之禮。先儒有謂使大臣越紼而攝祭者。後世懼獨任成害。南面聽治。既不得不出于權。制所謂郊祀。不宜獨責諸代矣若能行古亮陰三年之典。則主以天子之名。祭用冢相。或如周禮大宗伯有故攝行祭事。無不可也。宋英宗或問程頤郊祀當否、頤曰、今人居喪、百事皆如常。獨于祭祀廢之。不若無廢。人君無一歲不祭天。人子無一日不見父母。必曰不敢以非禮見。豈不能因人通定省之問乎。故苟事事如禮。雖不與祭可也。無祭不可也伏覩大明會典、天地諸神、皆天子親祀、有故則遣官祭告、又曰郊祀國之大事、此洪武九年所定也雖有三年之喪、亦不敢廢、又曰每歲正月、擇日行禮、是每歲必郊。遣官攝郊。喪不廢郊。皆祖宗定制也。今習見每歲用正月郊。遂以郊非正月為不可。執一失三。非繼述之善者也。春秋成公十七年書九月辛丑用郊、胡安國曰郊之不時、未有甚于此也、此譏郊遲為不時。郊甚遲為不時。非謂自孟春後皆非郊時。而九月為特甚也。譏其前此無故失時不郊。因循至是。則不可復郊也。春秋之法。為旱而雩。雖過時猶且許之。苟魯之郊褅以禮。且或有故未郊。則聖人必恕之曰。有故後郊。其猶愈于巳也。若曰苟過時矣。不如無郊。則春秋數書過時不郊矣果予其不郊乎左氏曰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啟蟄而郊、郊而後耕、既耕而郊、宜其不從也、此魯之郊、非周天子之郊也。且舜八月西巡狩柴望如初、是春秋皆得郊也。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是冬得郊也。今既失孟春之郊矣。又不得以時酌古通今。圖所以修歲郊之法。則春郊不可復行。亦將如漢宋三歲。三歲一郊而巳。然則倘或三年之內。設又有他故焉則如夏商叔季罔事于天地祗而後可邪且 祖宗之時。前用分郊。後合郊。前建圜丘。方丘。後用大祀殿。前配 仁祖。後配 太祖 太宗。前親祀。後或攝祀。前攝以 皇太子。後或遣官。聖人之治。因時制宜。無所不可。禮以時為大然則前以春後以秋冬豈不可也臣愚以為失今之時。而能從古之道。縱有過時之嫌。猶免亡本之誚。况前日之過。未為失時。今者復郊。愈見祗肅。其于變通之宜。不遠之復。葢兼得之。又何疑哉。傅曰郊祀天地、所以修歲事也、今或以為既以秋冬郊、又以明年春郊、是黷祀也、宜待嘉靖改元、新正朔、易服色、乃昭告于 皇天后土、不當以先帝之遺年、復舉大郊上古之禮、不知一歲不郊。即不成歲。古者啟蟄長至之典與時偕行。未聞以為黷也。先帝所欲行而未成者。 陛下所宜朝訪夕思以代有終。若處之以優游。行之以猶豫。凡所宜行。惟曰以待來年。則自今數月之間。天下事孰肯任其責耶昔魯與齊戰、莊公謀于曹劌曰、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劌猶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今 國家之于神祗。可謂大不信矣。十四年二月郊。十五年十二月郊。十六年春、有司定日凡三、竟不得郊。鬼神非人實親。惟誠是依。不信者三。神誰與我。若又復益之。豈惟神聽疑惑。民不用情四夷君長聞之。皆且曰中國今廢郊矣。殆非所以尊國體之極。而耀德于四遠是時礼科邢寰等亦有疏况今日精門災。陰雨連月。雨暘失職。諸穀爛浥。天之譴告明矣。安得不起敬起孝為民求福。乃猶迂徐怠緩。固自執異。豈不重拂天怒哉。臣愚以為今陛下繼統 先帝。嗣大歷服、承 天地 宗廟社稷之祀、以為天下神人主、義不得忽 高皇帝之命祀、宜略倣古圜丘報本之制。近守 祖宗一歲一郊之法。以今冬十一月郊。其親祀攝祀。大礼之議未定故也則視 陛下處今日服制何如。非臣所得與也。 陛下不以臣卑鄙庸妄、斷行臣言、則禮達誠通、幽明協順、令聞遐福、與天無極、臣死且不悔。

  ○慎守令疏【慎守令】

  臣聞天子所與綏和子惠、建國家有道之長者、郡守縣令而已、方今天下設府一百三十五。設縣一千一百一十八。知府取年深給事中御史郎中寺正同知等官。其途博。其選嚴。欲求得人。容能為力。惟知縣以進士舉人歲貢。進士科三百人。除令常不滿百。舉人歲貢自歷滿假之後。往往年邁志衰。不適于用。緣是旅進旅黜。只今考察應退。不下三百員、任滿丁憂事故等項。又當二百員。此外有等廉而無能者。志堅力弱者。詞藻可觀。政事非長者。棄之則可惜。存之則未宜。不免循例量改閒散衙門職事。又當數百員。以此員缺極多之際。若徒照常挨次銓補。將來庸謬雜進苟取充位。 陛下所為寄生民休戚者。將安所賴之。臣聞古者郎官出宰百里。繁難大邑。有保明超受之令。要在為官得人。不為人擇官。欲乞今來進士。 特賜寬取。除量留館職。諸竝出使長民、其會試畢日。本部仍將上選舉人。寬取甲科而嚴課之可漸省科貢至要法也不分年月久近。精揀年力強壯。才識通敏者。三百人。與進士相兼除授。則雖偏方下邑。皆可以得真才實用天下有司。煥然一新。 陛下又降之 敕諭令以勸農桑。興孝悌。敦本善俗為務。選任監司。旌別淑慝。時取其治狀最著者。寵錫而超遷之。明薦賢之賞。顯蔽善之戮。行連坐之法。嚴承奉之戒。將天下高才良吏。莫不精白敬應。德降民懷。而仁恩昭灼于上下矣。臣又聞今進士制額如舊。而用多弗効者。守選需次。失之太滯。昔周公營洛都。惟以見在百官往新邑。漢唐舊京。皆止設京兆留守。無有南北頡頏。竝建補官者。近者稍裁南京冗散矣今本部有文選司。南京吏部亦有文選司。而終歲不選一官。本部有驗封司。南京吏部亦有驗封司。而終歲不封一爵。夫設官分職。冗濫如此。乃動以舊制為辭。豈知遷都之初。所謂行在府部者。神謨廟筭。固有攸待。而後來沿襲不改。殆非 祖宗之舊乎。今若略加省併。進士可不加多。而官使咸足。且戶部省經費。工部省修繕。節財裕民。又益之尤者也。國初舉人歲貢坐監歷事即得取選、其後或三二年而止、自納粟納馬等例一開、太學生徒、日積月壅、于是監生從注選以至授官。多者二三十年。少者十餘年。歲月既久。齒髮盡衰。在得之戒。人情不免。望其有所建立。何可得乎。今若明著為令。自今雖有邊儲急乏。不得鬻爵取盈。違者罪之。數年之後。仕途稍清。揀選可不必行。而常次自足精敏堪用之人。且進之正。教之嚴。任之重。翕受敷施。豈無古循吏出于其間。奚必進士得人為盛哉然此等事皆正風俗。得賢才。通變宜民。實光明俊偉大業。世變既下。學術不明。畏難苟安。人求自便。非大聖人精義熟仁。力行不惑。鮮不為流俗因循之論所牽滯者。惟 陛下存心天下。加志元元。手勑部院大臣會奉舉行。則知人之哲。安民之惠。端與堯舜竝盛。匪直建一事用一人小小補塞而已。臣不勝惓惓。

  ○申明守令條格疏【守令條格】

  文選司案呈該司禮監太監常霦傅奉 聖旨朕惟民生休戚、讀二詔旨慎選守令鼓舞人才之道盡矣後王所當法也係于守令、而知縣于民最親、所係尤重、近日議者又多取進士補知縣之缺、但為途亦狹、豈能使天下之人、皆被其澤、且今之用人、偏重甲科、撫按旌薦、吏部取用、多係進士一途、舉人監生、雖有才能、難與旌擢之列、夫人才相去不遠、進士作官、雖多、廉能而貪懦縱肆者不無、舉人貢士中、豈皆庸常苟且之流、惟待之既輕、取之不廣、中人多改節自限、無怪其然也、計今天下縣分一千一百有餘、若必以進士補之、方為得人、然不及十之一二、其餘縣分、豈不擇其官而輕視其民哉、今朝覲考察之後、知縣缺多、吏部便查照 祖宗朝故事、除進士銓補外、將聽選舉人監生相兼考選、隨才選用、通行各處撫按二司等官、凡知縣不拘何項出身、俱要禮待、不要輕意摧辱、舉人監生有治行得民心的、一體旌薦、吏部查訪是實、舉人與進士一體行取選授科道部属等官、監生與舉人一體推陞府佐州正員缺、果有政績卓異的、也許推任京官、如此補偏救弊、各盡所長、人知有向進之階、自然樂于修職、官之得人者多而民自安矣、卿其體朕意行之、欽此、又該司禮監黃偉傅奉 聖旨仰承 天命、君長斯民、夙夜孜孜、欲求安民之道、夫守令安民之官、守令得人、則政著而民自安、否則朝廷雖有良法美意、惠澤不宣于下、民不可得而安矣、今當朝覲述職之期、各處知州知縣吏部已會官考察、黜幽陟明、俱有常典、朕博考載籍、古者守相稱職、入為三公、郎官有聲、超居禁近、我 祖宗朝知府有陞侍郎僉都御史少卿府丞、知縣有陞知府僉事者、今惟循資待次、恐終無以歆動人心、今後守令除照常推陞行取外、其歷任五六年已上治行卓異者、知府許陞僉都御史按察使、知州陞參議知府、知縣陞知府僉事等官、若知府有歷任八九年始終一節者、許超陞侍郎副都御史等官、夫資格以待常才、不次以拔英傑、此帝王鼓舞英才之道也、都察院仍嚴戒巡按御史公與舉劾、精于激揚、按歷以稽其職之修否、不許任意作威、折挫凌辱、知府相見、不許行跪禮、每遇三年述職之期、吏部將賢能官員、分別等第、開奏來聞、優等官員、查照舊例、奏請賜宴、賞賚、給與誥勑、以寵異之、但要簡拔精當、則人心自服、如此行之、庶幾人人有所奮勵各修職業、守令自重、民生自安矣、部院大臣其體朕此意、推廣而行、毋得徒應故事、欽此、欽遵、傳奉案呈到部除已補本覆奏外、臣等仰惟 皇上存心天下、加志窮民、思得循吏與興化理、爰舉曠典、誕敷德音、臣待罪宰司、銓綜是職、覩茲盛美、敢不敬承、切見方今守令選卑。正坐選任太輕選序太數。旌舉太濫。體貌太卑。職務太弛。必須深探弊本。嚴申禁制。使內外上下。一歸至正。庶幾 主恩可以下流。奉行不為故事。臣等查據 祖宗成憲、仰惟 聖諭、參酌時宜、逐欵申明、條為五事、伏乞 聖明採擇施行。

  計開

  一精選任、照得郡守縣令。即古侯伯子男之職。浚明亮采。厥任惟艱是以兩漢選諸刺史高第。選諸相職尚書令僕射。選諸孝廉賢良方正茂才。選諸能治劇。選諸郡吏積功。其致慎如是。今自知府而下。率按簿依次。苟取充位。一不應格。即雖有高才良吏。不敢越資超授。取之既狹。擇之甚疏。欲求得人。不亦難乎。查得宣德七年知府有缺、令在京三品以上官舉保、量授以職、此令歷朝有之近者不過修舉舊章而廷臣共指為異典甚矣其不學也犯賍併坐、正統元年、知縣有缺、令在京四品及國子監翰林院堂上官各部郎中員外郎掌科給事中掌道御史各舉一員、但犯貪淫暴刻及罷軟不勝任、併坐舉者、正統十四年、方面郡守、令在京三品以上官舉保任用、又查得嘉靖五年八月、該御史朱豹奏本部覆題節奉 聖旨在京在外有堪任知府、的、著兩京文職三品以上官、各舉所知、疏名上薦、欽此、俱節經欽遵轉行去訖、雖其間濫保之弊、不可謂無、而眾見所會。終為有據。合無今後知府知州知縣有缺、除本部照常銓補、更加詳慎外、乞勑兩京文職四品翰林院五品在外三品以上官、各舉所知、不拘進士舉人監生吏員出身、竝備開實行奏下本部、籍記查訪相同、遇闕請 旨量除實授近日保舉者應授試職或試職職事日後舉能其官。或舉非其人。及不舉者。俱賞罰如後開旌舉令。但查比者嘉靖五年本部雖屢奉 明旨定限薦舉、而遠近觀望、與近事無異迄鮮有應詔者、是雖各官其難其慎之意、然天下之人。未嘗乏才。薦賢為國豈宜自避。且以不德疑人。又以不知誣已。律以三代之法。均得蔽賢之誅。伏望 聖明嚴加戒諭。

  一重遷轉、照得長吏數易、人懷苟簡、今昔同患、而久任之法、節該言官及本部尚書廖紀等屢次建明、竟無畫一之規者、是雖人情厭故喜新。利于速化。亦緣自來官級太繁。上下聯絡。循序漸進。此咨序太分之故也義同貫魚勢自不能獨止而外任前後俸歷。又加不准通理。常致速者愈速。遲者愈遲。以此勞逸不均。有礙經久。向使皆如翰林等官、編修檢討九載序遷、學士諭德、徑陞卿佐、初雖小滯、終得超資、則何久任之不可行哉、今奉明旨既許知府推僉都御史按察使、知州陞參議知府、知縣陞知府僉事等官、知府歷任八九年、始終一節者、超陞侍郎副都御史等官、况查有宣德九年等知府張順陞侍郎、翁世資陞左布政使等例、又考得漢制部刺史秩六百石、郡守秩二千石、刺史高第遷為郡守。高第入為九卿。從九卿即遷亞相相國。是自六百石吏而至台輔其間所歷三四轉耳久在其任所以為宜正與欽定條格。先後一揆。合無明著為令。自今知府高等三年以上加俸。六年以上。推陞按察使僉都御史。八九年以上。推陞布政使侍郎副都御史。知州高等三年以上加俸。六年以上。陞參議知府。九年以上。陞參政副使。大約與二甲出身主事相等。知縣高等三年以上加俸。六年以上。陞員外郎寺正僉事。九年以上陞郎中知府參議。大約與三甲出身行人博士評事相等。若知府陞少卿府丞。知州陞員外郎郎中。知縣陞給事中御史者。許通理外俸序遷若同官到任在先。通筭歷俸日淺者資次。仍序各官之後。庶幾為守令者。皆思為百姓建久長之策。施必世之仁。一切懷私內顧。苟欲求全。見利欲速。重內輕外之習。可以漸除。不止省送故迎新之費絕吏掾為奸而巳。

  一嚴旌舉、竊照旌異之典、不惟賢才進退所關、亦以立為善者風聲。為天下吏大勸。其機甚微、其用甚大、而近年以來、可否依違、是非大謬、今有薦墨方新而彈章巳露者尤當核實至有薦剡未下。賄賂巳章者。是雖人心難知。然既親按其行事。為之表章。不明之誤。豈應至此。昔漢宣帝綜核名實、信賞必罰、徒以一不察膠東相之偽。是後俗吏竟為虛名。今偽增授賞。不止膠東。綜核之政猶未信必。將來薦法大壞。豈啻虛名為害而巳哉。查得弘治十三年、本部奏准今後各處賢能官員歷任三年之上、方許撫按官旌舉、以後有犯貪淫事發、聽各問刑衙門、照出某人任內、曾該某人薦舉、徑自奏參、該申呈者備抄招由轉達部院參奏、坐以風憲失職、降調外任、其有隱匿不報吏部查出作缺緣由即將原問官吏參問、治以重罪、弘治十四年、又該本部會官議准今後撫按官舉保官員、此法宜守庶無窒礙俱以旌舉日月為主。若所舉之官。後有微疵小過。有礙公議者。本部自行黜陟。舉主勿論。若犯該貪淫革職重罪、仍查所犯在旌舉日月以前而發在後者。不拘陞遷改調別任。仍改外任。犯在旌舉後者。俱不連坐。其有循私作弊受囑等項、故違妄舉者、事發從重治罪、又查得嘉靖五年七月該給事中林士元、奏本部議得今後撫按官舉保官員、職務不修及賍私敗露者、聽本部及科道查參舉主、職務不修者、量為罰俸、賍私敗露者、量為降級、因此推避。不行薦舉者。以故違憲綱論罪。題奉 聖旨是、欽此、俱節行欽遵、著為定例、緣未著實舉行、况奉旨薦舉連坐事例、前後不一以此人不知戒、合無申勑天下自今在京在外官、奉 旨薦舉所知、于曾經一任以上、巡撫巡按官旌舉所属。于歷俸二年 上。各不拘何項出身。備開實行。奏下本部籍記。日後犯該貪淫革職重罪。查係保舉日月以前者。聽問刑衙門查出參奏。或申呈部院轉參。俱降調。京官外任。外官別任。隱匿不報者。本部查參問罪。若犯在舉後。亦從問刑衙門。舉後職業不修。及奉 旨違限不舉。從本部。撫按官任內旌舉不及數。從都察院。俱查參。請 旨切責。止于罰俸。罰及三次者。罷職不敘。其狥私受嘱妄舉者。事發從重問罪。應查參而不查參。聽科道官劾奏。罪坐所由。若舉能其官。顯有卓異政績者。三年朝覲後。本部一次類查奏請 特旨褒諭或增秩。賜金以寵之。如此則自公卿以至百執事。人人勞心。求賢見善。惟恐不舉。舉惟恐不先。而所謂宦官宮妾不知名之人。與夫無書抵政府。皆將起而服在大僚。一切奔競諂諛之風。不禁而自息矣。

  一隆體貌切聞守令者、天子所以託專郡之守、寄百里之命、嚮明而治、有長道焉、是故、古者天子重之、拜刺史守相、輒親見問、詔書每下二千石不為縱、誠以國家有急、取辨長吏。長吏尊重。臨危乃能使下。故尊禮重祿。不責以備。所以辯上下。定民志也。今自監司以上。率喜持聲勢。虐下吏。文告之詞。陽戒趍承。風旨之峻。動欲迎合。承舍之虐郡邑大可恨也下至吏卒參隨。亦得依憑需索。非禮折辱狎侮。如此安能盡其心哉。查得憲綱內一款。知府知州問荅之際。不許行跪禮。又一款凡風憲紏舉明著年月。指陳實迹不許虛文泛言、若挾私搜求細事、及紏言不實者抵罪、欽此、又查得弘治八年該郎中喻宗府奏要各處撫按二司、今後接待守令正官、各務大體、照依京堂大臣之待所属、勿輕受跪、設有小過、不得加辱、挫其剛介之心、本部覆議合准所言、題奉 孝宗皇帝聖旨是、欽此、弘治十六年、該按察司僉事任漢奏本部覆題節奉 孝宗皇帝聖旨、府州縣官卑諂逢迎、上司官非禮凌虐有壞士風今後一體治罪不饒、欽此、正德七年本部題准各該撫按所属府州縣官、不許作威凌辱、鎮守等官、嚴禁下人毋得需索科擾、搆陷賢良、如違許撫按及科道官指實劾奏、欽此、又查得嘉靖元年該給 中解一貫等奏本部議行各撫按二司、今後知州知縣等官、犯罪依罪參提、其餘無故不許輒加凌辱、若各官自處卑污、專事逢迎、趍承踰禮、稱呼過當、痛加戒飭、若再不悛、行提問罪、或註賢否揭帖以憑退黜、其上司官員好人承奉、甚乃因其禮貌不至、輒為沮抑薦舉考語、致枉公道者、在外聽撫按官、在內聽科道官舉劾、或本部訪察得出、參奏處治題、奉 聖旨是欽此、又查得永樂二十一年、本部題准各處上司并差出京官、有將掌印正官一槩差占、及掌印官見事繁冗、因而阿附投托上司差遣者、聽巡按御史按察司官合奏拏問、若按察司坐視不舉、縱容差占、從都察院劾問、欽此、正德七年、本部題准、今後公差官員奉有 成命、應接委官者、但出本府州縣境內、及百里之外、躭延月日、不許將州縣正官一槩濫差、違者聽撫按參奏、順承差委官員、應提問者提問、應參奏者參奏、若重大事情、非正官不能辯理、亦要會同撫按擇委無事地方正官、欽此又查得嘉靖七年八月該尚書王瓊奏本部議行各處不得差委州縣正官、致悞本等職務、如違指實參奏奉 聖旨是、欽此、俱節經欽遵通行禁革、至今餘風未殄、合無本部移咨都察院轉行各撫按二司等官、查照前項憲綱及節年題准事例、今後接待守令。照依京堂待所属官禮。人之不樂就外雖賢者不免專為此等屈辱也知府知縣問荅之際。仍不許跪。但奉公私等罪。依律參提。其有別因小故。輒加凌辱沮抑。薦舉考語不公。搜求細事。劾論失實。非有重大事情。一槩差占正官出百里之外。及聽令越境迎送參見。有妨職務。若勘事理詞。好人迎合已見。致有冤枉。并縱官吏卒門隸鎮守參隨需索搆陷。及府州縣官自處卑污。專事逢迎。或避難營差者。在外聽巡撫巡按。在內聽都察院科道官糾。或本部訪察得出參處奏治。夫上能以禮自處。則體統益尊。臧否自正。守令之賢者。固得安行其志。其不賢者。亦有所嚴憚。不敢不勉修其職業。報禮之重。有必然者矣。

  一明職務、照得郡守縣令所以作民父母師帥長養教訓、是其職務、若簿書期會、乃所以行之者耳、今郡邑日夜從事、唯急催科。嚴勾攝徵夫馬、餙廚傅鉤隱衒奇。納交要譽。以為首務。至于王政之本。若閭里休戚。風俗厚薄。一切視為細故。略不經意。且如追徵租稅。慢令致期。專以督逋及限為能。剖决詞訟。則文致人罪。以苛刻取名。不知權以父子之親。君臣之義。而風紀之。司。舉刺得失。亦常以此為次。求才于事蹟多少之中考成于法度難為之外所為風教紀綱。曾未識為何物。由此觀之。今之為有司者。未嘗有意為民。今之司風紀者。未嘗有意督察守令。均是謂不知務。幸有奉法循理。中能自立者。出于其間。則又不勝勘合無名之需。非時之擾。雖有仁心仁聞。百姓不被其澤。無怪夫民之未安也。考得洪武間生員葉升上書、言求治之道。莫先于正風俗。正風俗。莫先于使守令知所務。使守令知所務。莫先于使風憲知所重。使風憲知所重。莫先于 朝廷知所尚。則必以簿書期會。獄訟錢穀之不報為可恕。而流俗失世敗壞為不可不問。而後正風俗之道得。天下未有不治。其言最為切當。伏望 皇上申詔天下守令及撫按二司等官、諭以朝廷設官分職。凡以為民之意。仍勑部院衙門自今銓選錢糧禮樂車馬獄訟力役舉効出納等項皆應一意體國為民。以為有司率先。 陛下又恭已于上以照臨之。則所謂監司、守令之綱。 朝廷、監司之本者。莫不一出于正。而親民之官。固當知所務矣周有仁人。漢多循吏。用此道也。

  ○覆積穀疏【積穀】

  前件、查得先該戶部奏行天下府州縣官、各照里社積穀備荒、立格勸懲、不為不密、但如每一小縣十里之地、三年之間、不問貧富豐凶、槩令積穀萬五千石、限數既多。責効太速。以致中才剝削取盈。貪夫因緣為利。往往歲未及飢。民已坐弊。及遇凶荒。公私俱竭。為困愈甚。臣聞田野縣鄙者。財之本也。垣窌倉廩者。財之末也。古云救荒無奇策待其荒自然無策矣曷若先事而治其本哉與其聚民脂膏以實倉儲孰與盡力溝洫以興水利昔宋儒朱子賑濟浙東。所至原野。極目蕭條。惟見有陂塘處。田苗蔚茂。無以異于豐歲。于是益歎水利不可不修。謂使逐村逐保。各治陂塘。民間可以永無流離餓莩之患。國家可以永無蠲減糶濟之費。此則救荒不如講水利明効大騐之可見者。合無本部備行都察院、轉行各處御史、申明憲綱、嚴督所属、凡境內應有圩岸壩堰土?册缺。陂塘溝渠壅塞。務要趁時修築堅完。疏濬流通。以備旱澇。毋致失時。有傷禾稼。及因而擾害于民。每季終預將疏築完壞備細緣由開報御史。及總督水利官員。不時巡歷勘騐。如有申報不實。及壞久不修。修不完固。或因而害民者。竝為不職。從實按勘施行。遇該考滿。務查水利無壞方許起送。有能為民興利。如白起溉鄴。鄭國開渠之利者具奏不次擢用。該管官員亦照所轄完壞多寡分數。定註賢否。一體旌別。其八分紙價贖罪賍罰銀錢香錢引契魚塩茶酒等稅。今以供搜括補上司賍罰尚且不及而借及正賦安能辦此不係解部者。悉如御史王重賢等所言。盡數糴穀入倉備賑。不許分外分毫科罰侵剋。庶幾藏富于民因地之利。雖有旱乾水溢民無菜色。管子所謂積于不涸之倉。藏于不竭之府者。用此道矣。

  ○議京營馬匹草料疏【京營馬匹】

  准兵部咨兵科抄出成國公朱希忠奏節奉 聖旨兵部看了來說欽此、看得營馬草料、本折兼支。月費一萬五千餘金、比之舊例、巳為極厚、而成國公朱希忠猶稱折色銀數、止值草料三分之二、餧食不彀二十餘日、欲馬強壯、必不可得、雖意在求牧與芻、顧自來蓄牧。皆以馳逐水草。騰駒游牝。為得馬性。易致蓄滋。而縶之維之。飼以枯藁。坐成虺隤。雖多無益。所以永樂宣德年間。近京牧地多為貴戚內寺所占巡青之差徒具文耳馬皆夏秋下塲收牧。兼令採青禦冬。及春原無支草之例。雖正統十四年北虜內侵。亦止暫給馬草兩月。而豆料猶有不支。價亦隨時高下。當時國馬止有一十二萬四千餘匹之盛。已是舊規。自給事中夏言倡為不必下塲之議、武定侯郭勛繼以草料全支之說、于是每年動支太倉銀兩、常至一十八萬、營馬之耗全在軍士私雇騎領芻豆以自利而啖馬糟糠也廩藏為之一虛、而營馬乃日消耗、仰視舊額、十損六七、是以得失。信亦不在芻豆之豐約矣。况京折牧放草塲、見奉欽依踏勘、所據草束料價、似難更議加給、其稱邇年以來関領動逾經月。草秤亦不及數料豆或有浥爛不堪。則各倉塲出納之弊。誠不能無相應依擬禁革。合候 命下、本部一面移咨順天等處巡撫都御史、及咨都察院轉行各巡按御史、放青之例雖在然是軍人典雇庄家騎用或耕田負重耳馬匹倒壞專以此也作急踏勘牧放草塲事宜奏報、本部仍劄付各管理倉塲主事、今後召買秤收草豆等項、務要及數足色、不許濫牧低惡之物、及安頓無法、以致浥爛不堪、兼行應支草料該管衙門、限每月終造冊、同該府照會一齊送部查筭明白、轉發各倉塲委官依期放支、每月毋許過初五日、違者通行參究、罪坐所由、既受上物、又不愆期、軍人苟無侵漁其間、營馬亦自臕壯足用、伏乞 聖裁。

  ○議勘宣府新軍疏【宣府新軍】

  查得宣撫鎮原額官軍一十二萬六千三百九十五員名、祖宗朝以江淮以南諸省供朝廷之用以江淮以北諸省供九邊之須其後邊屯塩法皆壞而各省起運錢粮不為貪吏乾沒即為解官花費边粟既日貴边餉又日缺以至各边督撫專恃內請而大司農仰屋內帑水衡冏寺皆耗矣嘉靖間九边年例至二三百萬今且至九百餘萬東南民力亦從此竭潘公諸疏非有奇策但載爾時各鎮出入經費甚詳故存之以觀世変云今存籍止有九萬五百四名、嘉靖二十四年給事中李文進等查盤冊開實在官軍七萬七千八百四十八員名、嘉靖二十一等年召募新軍八千五百九十九名、通共八萬四千四百四十七員名、加以河南操備官軍、并本鎮軍站、及擺邊守墩燒荒按伏等項諸用、月俸糧賞、共該銀九十萬六千六百一十四兩三錢八分有奇、原額馬驢騾四萬四千四十匹頭節年倒死二萬二千六百二十五匹頭、見在馬驢騾二萬四千四百一十五匹頭、該料草銀一十三萬六千五百六十六兩四錢二分、通計本鎮歲用該銀一百四萬三千一百八十兩八錢、及據宣府郎中張習呈繳二十八年冬季邊儲簿內、實在官軍八萬二十九百七十四員名、比前查盤冊少軍一千四百七十三名、而實在馬驢騾二萬八千六百九十三匹頭、比前冊內、多四千二百七十八匹頭、通融除補、大約歲用相同、又查得本鎮歲額錢糧、河南布政司銀一十四萬六千七百二十六兩四錢、山東布政司二十四萬四千二百一十一兩、山西布政司八萬七千一百五十五兩、真定府二萬四千四百七十兩、保定府二萬五千五百五十兩、大名府六萬七千四百六十二兩、河間府一萬五千九百七十五兩、順德府一萬八千九百四十兩、廣平府二萬九千九百五十兩、順天府三千五百兩、本部年例銀八萬兩、河東運司塩價銀八萬兩、塩引銀一十一萬五千六百四十五兩、共該銀九十三萬八千五百八十四兩四錢、加以本鎮屯田糧六萬二千三百二石、草一十六萬七百三十二束五分地畝原額并新增起科細量七萬二千七百九十八石三斗六升七合五勺七抄七撮六圭五粒草一十萬二千二百九束七分五毫、團種糧九萬五千六百九十三石九斗六升、草四萬三千五百五十六包六分七釐、新增團種糧二萬一百九十二石二斗、草一萬七千七百四十三束、公務田糧一萬二千七百四十九石五斗五勺、草四千二百八十二束、新增稻田糧一千一百七十八石九升二合、驛傳田糧一千五百八十四石、草六百六十二束、牧馬草塲子粒四千七百八十三石五斗三升七合七勺、歲共該糧二十七萬一千二百八十一石六斗五升七合七勺七抄七撮六圭五粒、每石以七錢折筭、該銀一十八萬九千八百九十七兩一錢六分六厘四絲四忽三微五纖五抄、草三十二萬九千一百四十五束八分七厘五毫、每束以三分折筭、該銀九千八百七十四兩三錢六分六厘二毫五絲、通共歲入該銀一百一十三萬八千三百五十五兩九錢三分六厘六毫九絲四忽三微五纖五抄、較其出數、尚多銀九萬五千一百七十五兩一錢三分六厘六毫五絲四忽三微五纖五抄、今奏稱召募新軍六千名、分撥永寧四海冶滴水巖等處防守、及本鎮城操備、視舊額籍未及數、而歲計糧賞、查得奏內開稱永寧每石折銀六錢、歲該銀三千六百兩、四海冶滴水巖二處、與宣府操備新軍、每石折銀七錢、歲該銀二萬一千兩、本色糧銀三萬六千兩、賞賜冬衣布花銀七千六百五十兩、馬匹料草銀二萬五千九百二十兩、共銀九萬四千一百七十兩、今計本鎮歲入、多銀九萬五千一百七十五兩一錢三分六厘六毫九絲四忽三微五纖五抄、相應撥補新軍糧賞馬匹料草支用、此外尚餘銀一千五兩一錢三分六厘六毫九絲四忽三微五纖五抄、又近該宣府管糧郎中張習呈報山東二十八年分銀二十四萬四千兩有零、竝無分文解到、及查嘉靖二十四年科道等官李文進等查盤冊開、山東河南等布政司大名保定順德順天等府、拖欠宣府鎮歲額銀五十六萬六千二百兩、逐旋催解、儘足接濟、案呈到部、看得都御史李?等奏募新軍六千名、巳經分發永寧四海冶滴水巖等處城操防守、所有月糧冬衣布花、及見計馬匹料草、皆應隨數支給、但查該鎮原額官軍一十二萬六千三百九十五員名、見在開報止有八萬二千九百七十四名、原額馬驢騾四萬四千七十匹頭、見在止有二萬八千六百九十三匹頭、據今召募六千之數。既在額內。則當就以原額逃亡軍馬空下糧賞草料給之。况本鎮歲入該銀一百一十三萬八千三百五十五兩、除歲支外、餘銀九萬五千一百七十五兩以給新添軍馬、尚該剩銀一千五兩、而本鎮纔遇募補、便請每歲加銀一十萬兩、若非過為備豫。必是近來在官田地。正辨虧數。不行清理。各省邊糧起運違限不行催徵。以致年用不足。輒有此請。通應查處、合候 命下、本部備行摠理糧儲郎中張習、查將近日運發年例銀兩、買完糧料草束、覆取新補軍馬實數、按月支給、一面咨都院轉行巡按御史胡宗憲、吊取歷年軍馬錢糧文卷冊籍、并各該倉塲庫藏出納廒納號簿躬督清幹官員參伍磨勘、務見該鎮原額兵糧田地各該若干、緣何先年軍馬額足。用常有餘。見今缺額數多。反稱不足。及募各軍馬匹是否精壯足數。別無影射并近年屯田地畝、團種草塲、各省起運歲開塩引有無交納、稅糧子粒、一一明足、應有奪占埋沒、作何究正、侵欺拖欠、作何追徵、方足徵費、連外開載事件、逐起查明、會同彼處撫鎮郎中等官計議、將所新增出士馬或照常召買、隨缺抵補芻糧、或申明舊章、分派屯牧自給、仍準弘治正德歲額料簡、務不貴多、或兼采固原山西督撫建明、損騎而益步、俱區畫至當、查明酌處、奏下本部議請施行、其山東河南順天保定派有起運該鎮錢糧去處、行各巡撫都御史巡按御史嚴督司府州縣掌印管糧等官、查催節年拖欠、巳徵者截數起解、未完者嚴限追納、或有侵欺花費、即將領解人員、監併追完、照例問發、故違各官、查照節年題准事例、提問參究、要在舊額錢糧得清、將來兵食各足、伏乞 聖裁。

  ○議延綏新軍疏【延綏新軍】

  查得延綏鎮原額馬步騎操官軍五萬八千六十七員名、弘治八年二萬五千四百二十三員名、正德十三年二萬四千五百八十九員名、嘉靖十八年以後、節次召募、見今春季邊儲簿、開實在官軍四萬四千三十六員名、除舊額稅糧馬草塩斤外、近年加添募軍銀一十一萬六千四百二十八兩六錢五分、歲用不敷塩銀四萬八千八百二十三兩五錢、靈州塩課司大小二池、每年引塩銀大約五千兩、嘉靖二十六等年、開納山東陜西河南三省事例銀、每年大約四五萬兩、又為乞敕廷臣會議錢糧急濟邊務以防虜患事、該本部等衙門會題、今後修邊募軍、先儘本處該衙門堪動錢糧具奏支給、如其不敷、方許請給內帑接濟若有故違、聽摠督撫按官指實參奏施行、題奉欽依、各邊撫按司府衙門、原有賍贖及均徭等項銀兩、先年俱用修邊、近日未見存積支用、動輒請給內帑、顯是侵費、著各該巡按御史從實查明回奏、不許延捱、欽此、通行欽遵訖、今該前因、通查案呈到部看得巡撫延綏都御史楊守謙等題稱東中西三路、召募堡軍一千一百六十一名、自嘉靖二十九年二月為始、無閏月年、該銀一萬七百九十七兩三錢有閏月年、該銀一萬一千六百一十兩、續召軍五百五十四名、自本年四月起、無閏月年、該銀五千一百五十二兩二錢、有閏月年、該銀五千五百四十兩、各照數給發一節、軍既募完、糧應撥給、但查該鎮春季冊開實在官軍四萬四千三十六員名、比之弘治正德年間軍數已多一倍、似不必更加兵、若以原額五萬為率、在今所募、猶在額內、自應就以原遺缺額月糧?之、不當復請加糧、况查本鎮主兵、先年京運止年例銀三萬、今并各項增有二十餘萬、果若不敷、亦應照例先儘本處堪動錢糧具奏支給、乃一切仰給太倉、每歲乞加銀一萬五千九百餘兩、係干年例既不可减、京儲又據難擅加起運、縱使權宜奏補、終非經久之計相應勘處、合候 命下、本部備行本部管糧官郎中王太平、一面動計主兵錢糧覆勘新募各軍實數按月暫行支給、一面移咨都察院轉行巡按御史吊取節年軍馬錢糧文卷冊籍、并各倉塲出納廒經號簿、躬督清幹官員參伍磨勘、務見該鎮原額兵馬錢糧田土各該若干、緣何先年軍馬額足用有餘見今缺額、反稱不足、逐起查明、若年來稅糧子粒引塩等項、埋沒侵欺、拖欠過多、致此虧乏、作速追完徵納、或各衛逃亡缺伍、亦查遺下糧賞、隨數補支、如果原派續添不敷歲用、查照近例、先儘本處堪動錢糧具奏給發、及遵依 祖宗舊制、簡退老弱、止存精壯徑自分派屯種自給、毋取充數、徒耗軍資、各條畫明白、會同彼處撫鎮郎中等官、計議停當、具奏施行、再照國儲邊饟、起存本折、各有定額、先年太倉銀庫、歲入一百四十九萬。十常存三。以為蓄積。成就兵荒、猶出中帑。即有徵發。役不逾期。今一歲所入、僅支一歲經費。已無贏餘。而各邊主客兵馬年例等項。額外奏發。乃至二百八十餘萬。竝出正派之外。頻年不足。則請開例納粟接濟又不足。則遣部使分道誅求及筭寺租香錢搜取司府庫藏。葢竭天下財力。盡以供邊兵日益多。民日益損。玁狁未襄。而海內已虛耗矣。于是太倉外庫。久無兼久之儲而所在督府。猶請增兵增騎。交奏不已。修邊擺邊。十年不輟。豈但師老財匱而已。日朘月削。皮盡骨見。腹心之危。殆有不勝慮者。此天下大計。凡分職為民者所宜究心。願詔廷臣各輸忠悃。量入以為出。約已而致人。使統紀常明。公是常定兵不久暴。糧不再籍。邊餉不待求常賦之外而足。務為國家建長久不拔之策。奏下臣等會官議擬上請定奪、庶幾戌有勞還之期民獲息肩之所、一切暴征橫歛、可以次第蠲除、臣等亦逭鰥曠之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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