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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Howgh(就这样吧,一言为定)!”温内图表示赞同,“我的白人兄弟们,现在可以去寻找一个可以把圈套封死的地方。他们回来时,我就悄悄离开,不必无所事事地在这儿等着。”

  “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四海为家,在森林里,在大草原上,都可以逗留。”

  “阿帕奇人酋长可以有伙伴儿,如果他想要的话。我已派我的伐木工们和猎人到距伊格尔泰尔骑马一个小时路程的地方了。他们在那里监视着流浪汉们。‘杜乐姑妈’也在他们那里。”

  “嗬!”阿帕奇人叫了起来,这时,他那严肃的面孔有了喜悦的表情,“‘姑妈’是个能干、勇敢和聪明的白人。我要到他那里去。”

  “很好!在那里你还能见到其他精明强干的好汉,诸如:驼子比尔和枪杆子大叔,他们的名子你大概听说过吧。但你现在可以跟我到我的房间去,在那里等我们回来。”

  还在阿帕奇人抵达之前,老枪手就已得到了工程师指定给的一间房。现在,他同温内图一起到房间去,以便用别人的衣服把这套引人注目的猎人服换下来,这样他就可能被铁路工人们当作一名新招来的同伴了。巡视车很快就准备好了,老枪手同工程师登上前座,两名工人站在巡视车上。车辆经过的地方,处处都能看见勤劳的人们在忙碌着。

  在这期间,阿帕奇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他抓时间睡了一会儿。老枪手和夏罗伊回来时,他被唤醒。他得知老枪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满意地点头说道:“很好!流浪汉们将会胆战心惊,怕得号啕大哭。我现在就骑马到‘杜尔姑妈’那儿去,告诉他和伐木工们,要他们做好准备。”说完他悄悄地离开房子,到他的马儿隐藏的地方去了。

  工人们午休刚过,就见两个骑马人从河那儿慢悠悠地过来。根据美国佬的描述,这两个人是他们正等待到来的人。哈特莱被唤醒,他认出他们来了。老枪手走进工程师办公室的隔壁房间,他要通过紧挨着的门成为这次交谈的见证人。

  那两个男子进来时,工程师正在他的房间里。他们有礼貌地打了招呼,接着,两人中的一个没有先讲明来意,就递交了介绍信。工程师读了信后友好地问道:“你们曾在我的朋友诺滕那儿供职吗?他的情况怎样?”

  接着就是通常会有的提问与回答,随后工程师查问了文书从金斯利被撵走的原因。被查问者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它虽然与信的内容吻合,但我们知道这是他自己虚构的。工程师听完他的讲述后说道:“我为您的遭遇感到难过,尤其是我从这几行字看出,您得到了诺滕的好感和信任。因此,他提出任用您的请求是不会徒劳的。我虽然已有一个文书,但长久以来我就需要一位男子,我可以让他书写机密的和重要的事情。我要试试您是否合适,您认为怎样?”

  “先生,”这个所谓的克勒尔高兴地答道,“试试我吧,我相信您会满意的。”

  “好的,我们就试试吧!但现在还不要谈薪水,我得先了解您,几天后才可以确定薪水。您越是机灵听话,付给您的钱就越多。我现在很忙,您暂时到周围看看,五点钟回来!到那时我将为您找到一些工作。你们住在我这里,在我的桌子旁吃饭,但得要遵守住房规定,准十点关门。”

  “先生,这我觉得合适,因为我一直是这样做的。”这个男子保证说,他为被任用而感到心满意足。接着他补充说,“我还有一个请求,它涉及我的旅伴,您还能雇用他吗?”

  “做什么工作?”

  “随便什么工作都行,”另一个人谦虚地说,“只要我有活儿干,我就高兴。”

  “您怎么称呼?”

  “德格贝。我在途中遇见了克勒尔先生。听说这里的铁路局有事做,我就同他结伴来了。”

  “德格贝先生,您过去是干什么的?”

  “我长期在拉斯阿尼玛斯的一个大牧场上放牛。那是一种放荡的生活,我不愿干了,就离开了那里。但是在最后一天,我与一个青年,一个粗野的小伙子发生争执,他用短刀捅穿了我的手,到现在伤口还未完全恢复,但我希望两三天后我可以工作。”

  “您随时有工作做。因此,您总可以留下来,照料好您的手,要是伤好了,您就通报一声!现在您可以走了。”

  这两个密探离开了房间。接着工程师走进老枪手的房间,说道:“先生,您说得对。这个德格贝想方设法让自己不必马上工作,目的是争取时间去伊格尔泰尔一趟。他吊着包扎的手。”

  “无论如何,他的手没有受伤。为什么您约文书五点才回来?”

  “因为我必须让他直到去睡觉时还做事。不然这么长时间我怎么跟他打交道呢?”

  “对。到十点至少还有整整五个小时。”

  第一步计划就这样实施了。只有在窃听了两个暗探的谈话后,方可过渡到第二步。到那时,还有很长的时间,老枪手就利用这段时间睡了一觉。将他唤醒时,天色已漆黑一团,黑人给他送来了晚饭。大约十点,工程师来报告说,文书已吃过饭,现在正要回他的房间去。

  工程师说完后,老枪手就走上楼去,有个四角形的可开关的板盖从这里通到房顶。他在房顶上趴下来,轻轻地爬到房顶边缘的地方:在它下面,据他自己的调查了解,就是相关的窗子。

  静静地窃听一会儿后,他听见下面一扇门开了,接着有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接近窗子,灯光射到室外。屋顶是一层薄木板,上面钉上了薄锌板。既然老枪手能够听见底下的脚步声,他本人也就可能被文书听见。因此,他必须小心谨慎。他用尽目力,以便看透夜间的黑暗,他看见在从窗口投下的灯光附近有一个人影。接着听见窗子打开了。

  “蠢驴!”有一个压低的发怒的声音小声说,“把灯拿走!灯光照到我身上啦。”

  “你自己才是蠢驴呢。”文书反驳道,“你干吗现在就来?屋里的人还没入睡。一个小时后再来吧!”

  “好吧。可你起码得说说你有没有消息!”

  “你要听什么消息?”

  “有好的吗?”

  “好极啦!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得多。现在你赶快走!人家可能会看见你的。”

  窗子被人关上,那人影也消失了。老枪手不得不在此静候,但却不敢动弹。时间在缓慢地消逝。山下的房屋和茅舍依然亮着灯,可这上面的一切都笼罩在深深的黑暗中。老枪手终于又听见窗子打开的声音。灯熄灭了,文书在等候他的同伙。过了不久,就听见了在沙地上行走的咔嚓咔嚓的脚步声。

  “德格贝!”文书在窗口低声地说。

  “嗯。”他的同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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