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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第十五章 鹰之巢

  次日,从沉睡中醒来,我发现“恐怖号”似乎静止不动。我觉得,它没有在陆地上行驰,也没有在水下,更不会在空中飞行。难道,这怪物的发明者又回到了他那神秘的藏身之地,在那儿,根本还没有任何人来过?

  现在,由于他已经不再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任何威胁,是否我有可能进一步了解有关秘密呢?

  使我惊异的是,“恐怖号”在天空中飞行的大部分时间我一直沉沉入睡。我困惑不解的是,是否由于船长不希望我知道“恐怖号”飞向何处,因而在最后一顿就餐时,在我食品里加入了某种药品。我所能回忆的是“恐怖号”实际上具有四重动能,它同时可以转换成汽车、船、潜水艇以及飞船,可以在地上,海中,空中通行无阻!多么巨大的功率!不可思议的速度!只须瞬间变形就可完成!在整个航程中只使用同一引擎!而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变形!不过,我至今仍不明白,但或许可以发现的是“恐怖号”靠什么能源来驱动;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了解具有如此灵感的发明者到底是何许人?他发明了这种异乎寻常的怪物,一切都考虑得如此仔细,周详;操纵着“恐怖号”,以如此毅力,如此胆量。

  就在“恐怖号”从加拿大境内尼亚加拉瀑布上腾空之时,我被关闭在船舱,但清朗的月色使我注意到飞船航行的方向。“恐怖号”沿着尼亚加拉河,从瀑布下三英里的吊桥上空越过。就在这儿,尼亚加拉河水开始变得暴烈,急流汹涌,然后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安大略湖奔去。

  “恐怖号”飞越吊桥后,我确信,它已转向东方行进。船长仍掌着舵。我对他没说一句话,我不知如何开口?即使我这样做,他必定不予回答。我注意到“恐怖号”在空中行进时竞如此平稳。显然,它熟悉空中航线,就像它在海中和陆地上行驰那样,竟如此了如指掌。

  面临这种情况,有谁能理解这位自称为“世界主宰者”蔑视一切,无以复加的高傲呢?正是他掌握着至今优越于任何人类所能创造出来的机器,而且同人类作对,可人类面临如此怪物又这样无能为力。事实上,他干吗会同意出售这一怪物的专利权呢?他干吗会接受向他提供的巨额金钱呢?是的,我明白,他眼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信心十足,从他的举止言谈中已表露无遗。然而,如果这种狂妄自大有一天使他变得疯狂,他的野心又将如何驱使他利令智昏,干出别的蠢事来呢?

  “恐怖号”在空中航行半小时后,我完全失去知觉,不知道它将飞向何处。我说过,这一定是我服用了某种药物所致。显然,船长不希望我知道他将要到达的地方。

  所以,我不敢确定,是否“恐怖号”操纵者仍使飞船在空中飞行,或者在海面上、湖上,或仍在美国的公路上行驰。在七月三十一日这一天的夜晚,我对“恐怖号”的航向和航线一无所知。

  这一冒险将如何结局?特别是我的命运又将如何?“恐怖号”将到何处?

  我说过,从沉睡中醒来时,我发现“恐怖号”似乎静止不动。这并非错觉,不管它以何种方式前进,我必定会感受到它在运行,即使在空中,我躺在船舱的小床上,正像我在伊利湖那天被人拖进“恐怖号”上所渡过的夜晚那样。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我已被囚禁。

  现在,我所关切的是,是否我能被允许登上“恐怖号”甲板,因为“恐怖号”肯定已着陆。我试图推开舱口,但发现它已被牢牢关闭。

  “怎么办!”我自言自语,“难道我得被关在这儿等待‘恐怖号’再次启程?”事实上,这难道不是我未能成功逃跑后又一次机会吗?可想而知,我是何等忧心忡忡而且急不可耐。我不知道这一滞留将会持续多久。

  没有等到十五分钟,我听见舱口处门闩被移动的声音。舱口从甲板上被打开,强烈的光线和空气从舱口中透射进来。

  我上了甲板,目光迅疾向地平线望去。

  正如我所预料到的那样,“恐怖号”静静地停在地上,位于一个石洞中央,周围大约有一百五十到一百八十英尺;地面上全部铺着黄色的碎石,根本见不到任何一根杂草。

  这个石洞其形状为一个标准椭园形,直径为南北方向。至于石洞壁的高度,壁顶的外形,我无法判断。在我们头顶上空,是一团浓雾,连太阳光都还无法穿透。沙砾地面上飘浮着缕缕浓云。显然,刚刚天亮,云雾不久就会散尽。

  虽然已是八月一日,但这儿寒气逼人,我因此断定,这儿一定位于北方,或者已在海拔高度之上。“恐怖号”一定仍在北美的某一处,虽然难于断定在何处。然而,不管“恐怖号”的速度有多快,它不可能在离开尼亚加拉后,在十二小时内越过大洋。

  就在这时,我看见船长在一石壁入口处,或许是从一个被云雾所遮掩的绝壁底部的一个洞穴中走出来。不时地在绝壁上方,有巨鸟在飞翔,只有它们那刺耳的叫声打破了这异乎寻常的静寂。很难说,它们是被由于巨大无比的有翼怪物的到来而惊惶,这怪物的力量和速度,是它们所无法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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