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凡尔纳 > 从地球到月球 | 上页 下页


  在他以后,革但斯克的天文学家格维利把海拔最高的山降低为二千六百托瓦兹,可是他的同行里希奥利又把它们上升为七千托瓦兹。

  到了十八世纪末叶,有一架强大的望远镜的赫歇耳把上面的高度降得特别低。他说最高的山只有一千九百托瓦兹,而把各个山峰的平均高度降低到四百托瓦兹。但是赫歇耳还是错了,这个问题最后是由施罗特尔、鲁维勒、哈雷、纳斯密斯、比安基尼、巴斯多尔夫、洛尔曼和克利社伊逊的观测,特别是比尔和马德累尔两位先生孜孜不倦的研究,彻底解决的。靠了这些科学家,我们今天才能确实弄明白月球山的高度。比尔和马德累尔两位先生测量过一千九百零五座大山,其中六座高二千六百多托瓦兹,二十二座高二千四百多托瓦兹。最高的山峰从三千八百零一托瓦兹的高,度俯瞰着月轮的表面。

  同时我们对月球的知识也充实起来了,看样子,这个天体遍地是衰形山,每一次观测都断定它们基本上是属于火山性质的。根据被它遮住的行星的星光没有忻射差这一点来看,我们可以说月球上几乎一点空气也没有。没有空气,自然也没有水。所以很明显,月球人要在这种条件下生活,必须有特殊的身体构造,和地球上的居民大不相同。

  总之,一些比较精密的仪器利用新的方法,不停地搜索着月球,不留一点没有探索到的地方。尽管它的直径有二千一百五十英里,面积为地球的十三分之一,体积为地球的四十几分之一,它的仕何秘密总逃不过天文学家的眼睛,这些能干的科学家的奇异的观测走得还要远呢。

  譬如,他们注意到了满月时月盘上某些地带出现了一些白色的线,而在月亏时又出现了一些黑色的线。经过了一番更严密的研究,他们终于能够弄清这些线的性质。那是一条条在两道平行边中间挖出来的细长的沟,一直伸展到环形山周围:每一条沟的长度在十英里到一百英里中间,宽八百托瓦兹。天文学家说那是“凹槽”,但是他们所能做到的,不过是给它们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至于这些凹槽到底是不是干涸的古河道的问题,他们还没能得到圆满的解袂。因此美国人渴望有一天能够查明这个地质学事实。他们同时也把弄清楚月球表面这一系列的平行壁垒的责任担当起来,最初发现它们的是慕尼黑的傅学的教授克利杜伊逊,他认为这是月球上的工程师修建的堡垒系统。这两个还没有弄清楚的问题,当然还有许多别的问题,最后只好等到同月球建立直接联系之后再解决了。

  至于月光的强度,已经完全解决了。大家都知道它的强度是太阳光的三十万分之一,它的热度对温度计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作用,至于叫做“灰光”的现象。自然是从地球上反射到月球上的太阳光线的结果,每逢月初和月晦时,仿佛月牙的其余部分都充满了这种反射的光线。

  这就是当时已经知道的关于地球卫星的全部知识,大炮俱乐部的会员们打算从宇宙学、地质学、政治学和伦理学的观点上把这些知识充实起来。

  第六章 在美国不可能不知道的和不允许相信的东西

  巴比康的报告引起的直接后果是,所有和月亮有关的天文学问题,都一下子变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话资料。每个人都在孜孜不倦地研究月亮。好象她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地干线上,以前谁也没有在天空上看见过她一样。月亮女神突然风靡一时:现在,她虽然做了皇后,可是仍旧朴实无华,虽然侧身在群星之间,可是一点也不盛气凌人。许多以“狼的太阳”为主角的古老故事又在报纸上复活了。他们提到愚昧无知的原始人怎样认为她能够左右人间祸福。他们用各种调子歌颂她,假如再发展下去:,他们也许会引用她的俏皮话了,整个的美国完全陶醉在“月亮狂”里了。

  许多科学杂志都从他们的专业方面,专题讨论和大炮俱乐部的计划有关的问题,他们公布了剑桥天文台的信,并且毫无保留地加了许多注脚和引证。

  简单他说,哪怕是一个最没有知识的美国人,也必须知道所有关于地球卫星的天文学常识,即使是一个最愚蠢的老婆婆,也不许再相信关于月球的迷信了。科学是采取各种不同的形式送上门来的,它从眼睛和耳朵里钻到他们心里:在天文学方面不可能再做一个笨伯了。

  当时有很多人不知道怎样计算地球和月球的距离。人们于是利用这个机会告诉他们,这个距离是从月球的视差计算出来的。如果“视差”这个名词使他们感到惊奇,人们就告诉他们,“视差”就是从地球半径的两端:;到月球上的两条直线的交角。假如他们怀疑这个方法可能有缺点,人们不但马上就向他们证明翁。官大中大夫、给事中,至少府。从京房受《易》,又学于,这个平均距离是二十三万四千三百四十七英里,而且还要证明,天文学家的计算差距不会超过七十英里。

  对于不熟悉月球运动的人,报纸每天都向他们证明,月球有两种不同的运动,一种是自转,一种是围绕地球的公转,这两种运动是在同一个时期,也就是说在二十七又三分之一日中完成的。

  自转使月球表面产生白昼和黑夜,在太阴月只有一个白昼和一个黑夜,两者的时间都是三百五十四又三分之一小时。但是,幸运的是,月球向着地球的一面被地球的相当’干十四个月光的光线照射着。我们看不见的月球另外的一面,自然是一个三百五十四小时的绝对黑夜,只能受到苍白心,等到你兜完一个圈子,你自己也转了一次。很好!饭厅就是天空,桌子就是地球,你,你就是月亮!”他们听了这个比喻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所以,月球的一面永远向着地球,不过为了更准确趁见,我们应该补充一句,由于月球有一种叫做”天平动”的由北往南、由西往东的摆动子有“反者,道之动”,“归根曰静”的观点。《易传》强调,它让我们看见的面积微微超过一半,也就是说百分之五十六左右。

  等到最没有学识的人也和剑桥天文台台长一样,明了月球怎样自转以后,他们又为月亮围绕地球运行的问题担心起来了,二十种科学杂志很快地把这方面的知识介绍给他们。于是他们知道了,满天星斗的天空可以当做一个极大的钟面,月球在钟面上运行,向地球上所有的居民们指出:

  真正的钟点。黑夜的天体在这个运动中呈现不同的月相,在月球面向太阳,也就是说,当这三个天体占一条直线而地球居中的时候,就叫做满月,在它背着太阳,也就是说,当它在地球和太阳中间的时候,就叫做新月,最后,当它同太阳和地球形成一个直角,而自居顶点的时候,就是上弦月或者下弦月。

  有几个有头脑的美国人得出结论说,月蚀和日蚀只能发生在月朔和月望的时候,他们的结论是正确的。月朔时月球能够遮住太阳,月望时遮住太阳的是地球!日蚀和月蚀并不是每月都要发生一次,因为月球运行的轨道和黄道是倾斜的,换句话说,和地球的轨道平面是倾斜的。

  关于黑夜的天体能够达到天际线上什么高度的问题,“剑桥天文台的信里已经完全交代明白了。谁都知道,它的真正高度是随着观测地点的纬度变化的。但是,月亮经过天顶点,也就是说它能够爬上观测者的头顶的地方,必须位于地球赤道和南北纬二十八度之间的地带。所以信里再三嘱咐说,实验必须在地球的这一部分进行,使炮弹能够垂直地发射出去,以便尽快地摆脱重力作用:这是保证这次试验成功的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自然不会不引起舆论的密切注意。

  关于月球绕地球公转时走的轨道,剑桥天文台的讲解,即使是对任何一个国家的没有学识的人来说,也是够清楚的。天文台说,月球的轨道是一条内屈曲线,但不是一个圆,而是一个椭圆,地球占据的是两个圆心中间的一个。所有的行星轨道都是椭圆形的,所有的卫星也是如此,理论力学精确地证明天体的轨道不可能不是这样。不难理解)月球在远地点时离地球比较远,在近地点时比较近。

  所有这一切,都是一个美国人不能不知道,也不该不知道的东西。但是,虽说这些真理很快地得到了普及,可是许多错误的观念、某些没有根据的恐惧,却一时难以清除。

  ~比如。有些老好人硬说月球原来是一颗沿着自己狭长的轨道围绕太阳运行的古老的替星,它在地球旁边经过时,被地球的引力圈捉住了。这些家庭天文学家自作主张,用这个说法来解释光辉四射的天体表面的的伤现象,真是不可救药的不幸。不过,人们提醒他们,慧星没有大气层,而月球却只有一点点空气,或者几乎没有,这时候,他们就张口结舌,不知怎样回答好了。

  另外的人是儒夫,他们对月亮相当恐惧,他们听说哈里发时代的观测已经证明,月亮的公转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越来越快的:因此他们推论说一其实也很合乎逻辑——运行的速度越大,两个天体的距离也越小,这两种互为因果的影响永远继续下去,最后总有一天月球会落到地球上来然而根据法国一位有名的数学家拉普拉斯的计算,运行的速度增加是极小的,而且接着而来的是速度相应地减低因此在未来的世纪里,太阳系的平衡就不可能受到扰乱了。

  他们听了以后才安心下来,不再为后代担忧了。

  最后剩下来的是无知的迷信阶层;他们不满意于自己的无知,他们知道许多并不存在的事物,关于月球,他们知道的可多哩。有的人望着圆圆的月亮,仿佛那是一面光滑的镜子,能够瞧见地球的各个地方,各地之间可以依靠这面镜子传递思想。他们硬说观测一千个满月,其中九百五十个都能引起类似骚乱、革命、地震、洪水等显著变化,所以他们相信黑夜的天体有左右人类命运的神秘力量,“枪们把它看作使天下万物得到平衡的“真正的秤锤”,他们认为每一个月球人和每一个地球上的居民有一种共鸣关系;他们和米德博士一起,认为生命体系是完全受它支配的,他们一口咬定,说男孩子都是满月时生的,女孩子是下弦月时生的等等。但是,我们最后必须放弃这些庸俗的错误,回到唯一的真理这方面来,假如月球被剥夺了它的迷信影响,就会在崇拜它的人眼里失掉了它所有的权力,假如这些人朝它转过背去,极大多数的人就会赞扬它了。至于美国人,他们除了想占有这个空中的新大陆,把美国的星条旗插在月球最高的山峰以外,没有其他的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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