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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帝宇文阐纪


  静皇帝讳衍,后改名阐,宣帝之长子也。母曰朱皇后。建德二年六月,生于东宫。

  大象元年正月癸卯,封鲁王。戊午,立为皇太子。二月辛巳,宣帝于邺宫传位授帝,居正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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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五月乙未,宣帝寝疾,诏帝入宿路门学。己酉,宣帝崩,帝入居天台,废正阳宫。大赦,停洛阳宫作。庚戌,上天元上皇太后尊号为太皇太后,天元圣皇太后李氏为太帝太后,天元大皇后为皇太后,天大皇后朱氏为帝太后。其天中大皇后陈氏、天右大皇后元氏、天左大皇后尉迟氏并出俗为尼。以柱国、汉王赞为上柱国、右大丞相,上柱国、扬州总管、隋公杨坚为假黄钺左大丞相,柱国、秦王贽为上柱国。帝居谅娼,百官总己以听于左大丞相。壬子,以上柱国、郧公韦孝宽为相州总管。罢入市税钱。

  六月戊午,以柱国许公宇文善、神武公窦毅、修武公侯莫陈琼、大安公阎庆并为上柱国。赵王招、陈王纯、越王盛、代王达、滕王悄来朝。庚申,复佛、道二教。辛酉,以柱国杞公椿、燕公于实、郜公贺拔伏恩并为上柱国。甲子,相州总管尉迟迥举兵不受代,诏发关中兵,即以韦孝宽为行军元帅,讨之。上柱国、毕王贤以谋执政,被诛。以上柱国、秦王贽为大冢宰,杞公椿为大司徒。己巳,诏南定、北光、衡、巴四州人为宇文亮抑为奴婢者,并免之。甲戌,有赤气起西方,渐东行,遍天。庚辰,罢诸鱼池及山泽公禁者,与百姓共之。以柱国、蒋公梁睿为益州总管。

  秋七月甲申,突厥送齐范阳王高绍义。庚寅,申州刺史李惠起兵。庚子,诏赵、陈、越、代、滕五王,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荥州刺史、邵公宇文胄举兵,遣大将军杨素讨之。青州总管尉迟纲举兵。丁未,隋公杨坚都督内外诸军事。己酉,郧州总管司马消难举兵,以柱国、杨公王谊为行军元帅讨之。壬子,赵王招、越王盛以谋执政,被诛。癸丑,封皇弟洁为莱王,术为郢王。是月,豫州、襄州总管诸蛮,各帅种落反。

  八月庚申,益州总管王谦举兵不受代,即以梁睿为行军元帅讨之。庚午,韦孝宽破尉迥于邺,迥自杀,相州平。移相州于安阳,其邺城及邑,毁废之。丙子,以汉王赞为太师,以上柱国、并州总管、申公李穆为太傅,以宋王实为大前疑,以秦王贽为大右弼,以燕公于实为大左辅。己卯,以尉迥平,大赦。庚辰,司马消难拥众以鲁山、甑山二镇奔陈。遣大将军元景山追击之,郧州平。沙州氐帅开府杨永安聚众反,应王谦,遣大将军达奚儒讨之。杨素破宇文胄于荥阳,斩之。以上柱国、神武公窦毅为大司马,以齐公于智为大司空。废相、青、荆、金、晋、梁州六总管。

  九月丙戌,废河阳总管为镇,隶洛州。以小宗伯、竟陵公杨慧为大宗伯。壬辰,废皇后司马氏为庶人。戊戌,以柱国、杨公王谊为上柱国。庚戌,以柱国常山公于翼、化政公宇文忻并为上柱国。壬子,丞相去左右号,隋公杨坚为大丞相。

  冬十月甲寅,日有蚀之。壬戌,陈王纯以怨执政,被诛。大丞相、隋公杨坚加大冢宰,五府总于天官。戊寅,梁睿破王谦,斩之。传首京师,益州平十一月甲辰,达奚儒破杨永安,沙州平。丁未,上柱国、郧公韦孝宽薨。

  十二月壬子,以柱国、蒋公梁睿为上柱国。丁巳,以柱国邗国公杨雄、普安公贺兰谟、郕公梁士彦、上大将军新宁公叱列长文、武乡公崔弘度、大将军中山公宇文恩、濮阳公宇文述、渭原公和干子、任城公王景、渔阳公杨锐、上开府广宗公李崇、陇西公李询并为上柱国。庚申,以柱国、楚公豆卢绩为上柱国。癸亥,诏曰:“太祖受命,龙德犹潜;三分天下,志扶魏室;多所改作,冀允上玄。文武群官,赐姓者众,本殊国邑,实乖胙土。不歆非类,异骨肉而共蒸尝。不爱其亲,嗟行路而叙昭穆。且神征革姓,本为历数有归;天命在人,推让终而弗获。故君临区宇,累世于兹;不可仍遵谦挹之旨,久行权宜之制。诸改姓者,悉宜复旧。”甲子,大丞相、隋公杨坚进爵为王,以郡为隋国。己巳,以柱国、沛公郑译为上柱国。辛未,代王达、滕王悄并以谋执政,被诛。壬申,以大将军、长宁公杨勇为上柱国、大司马,以小冢宰、始平公元孝矩为大司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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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定元年,春正月壬午,改元。丙戌,诏戎秩上开府以上,职事下大夫以上,外官刺史以上,各举贤良。二月甲子,帝逊位于隋,居于别宫。隋氏奉帝为介国公,邑万户,车服礼乐,一如周制;上书不称表,答表不称诏。有其文,事竟不行。

  隋开皇元年五月壬申,帝崩,时年九岁。隋志也。谥曰静皇帝。葬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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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曰:自东西否隔,二国争强;戎马生郊,干戈日用;兵连祸结,力敌势均;疆场之事,一彼一此。武皇缵业,未亲万机;虑远谋深,以蒙养正。及英威电发,朝政惟新;内难既除,外略方始。乃苦心焦思,克己励精;劳役为士卒之先,居处同疋夫之俭;修富国之政,务强兵之术;乘雠人之有衅,顺天道而推亡。数年之间,大勋斯集。摅祖宗之宿愤,拯东夏之阽危。盛矣哉,有成功者也。若使翌日之瘳无爽,经营之志获申;黩武穷兵,虽见讥于良史;雄图远略,足方驾于前王。而识嗣子之非才,顾宗祏之至重;滞爱同于晋武,则哲异于宋宣。但欲威之榎楚,期于惩肃,义方之教,岂若是乎。卒使昏虐君临,奸回肆毒;迹宣后之行事,身殁已为幸矣。静帝越自幼冲,绍兹衰统;内挟有刘之诈,戚籓无齐、代之强;隋氏因之,遂迁龟鼎。虽复岷、峨投袂,翻成凌夺之威;漳、滏勤王,无救宗周之殒。呜呼!以文皇之经启鸿基,武皇之克隆景业,未逾二纪,不祀忽诸。斯盖先帝之余殃,非孺子之罪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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