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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武事无庸武备 攻坚莫若攻心(2)


  余何能挺枪便战井岭景。郭幕壑使双斧,管罕款使金枪同到,侯保使双挝拦住大杀。

  侯保敌不住两将,肋中金枪叉遭斧劈,死于非命。管懒散、文行优、郭托作、习笠笈、土辅鲁、土辅补俱到,见谷裕上军寂静,便各率兵将分头攻打。佘佑见寇势甚盛,恐上军不能独挡,乃同许官、宗政分趋寇后,借势夹攻。土辅补、土辅鲁两路回军,双铡迎上。

  许官使锏迎上接着土辅补,宗政使铲接着土辅鲁,文行优认得佘佑,便不进攻。谷裕暗中会齐。郭托作、习笠笈、管懒散率众齐来,团团围住。别庄、金耀望见,齐领军回救,管罕款、郭幕壑冲到,截住格杀。只见得:势气盛者,紧紧逼入,念切斩将立功;势亏力惫者,苦苦杀出,情甘舍身夺命。真正尘埃遮天,血肉遍地。谷裕望得寇势愈盛,官军拼命支持,乃令臧登领兵一千,径夺敌营,唐奉领兵一千接应。

  令司徒盛领兵二千,由南边杀向西去。吉烈领兵二千,由北边杀向西去。自领兵一千,令詹广领兵三千随着,由中心杀入。

  再说陈英杰见文行优等围住佘佑,奋勇杀得宋礼败走,便挺身来围佘佑。当头遇见谷裕,叫道:“陈英杰!尔家大营已被我夺得,尔还在这里杀什么?”

  陈英杰回望,果有兵将争取老营,连忙转马去救,吉烈使双施挡住去路。陈英杰大怒,五合劈倒吉烈,赶到营前,见唐奉领兵驱杀士卒,骤马挥刀——唐奉只管前面,不防背后,刀下,死于非命。臧登赶来,截住不放。这边谷裕鞭、矛并举,冲入中坚,望见佘佑被围狼狈,大叫道:“佘将军,寇营已破,陈英杰已擒。”

  佘佑大喜,文行优忿怒,举揠劈来。谷裕持矛拦架利揠,使鞭击去,打中后心,口吐鲜血,伏鞍而逃。佘佑斩得郭托作,习笠笈惊慌欲走,谷裕早到,刺于马下。管懒散鏖斗不休,土辅补、土辅鲁打死许官、宗政,复杀入来。佘佑砍断管懒散右臂,管懒散拼命逃脱。佘佑见谷裕、詹广战二土不下,策马骤来,詹广已为土辅鲁揠击脑裂而死。土辅鲁便举揠迎来,佘佑斜去,横刀鞍上,取弓拈箭,土辅鲁喊道:“他人怕箭,姓土的不怕,莫枉费心!”

  佘佑看准土辅补发去,正中面门,落马而死。谷裕挺矛自土辅鲁背后驰来,土辅鲁一心要杀余佑,不意谷裕蛇矛入于马腹,马倒入翻,跃起身来,佘佑回马,连忙挥刀砍倒。

  初时,蓝倚押戚涤檄回营槛固,出见敌势强盛,乃与何曙、辛蕊商量,分得弩手三千,张开迭进迭射,佘佑、谷裕又分两路驱杀,寇势大败。俞阶、戚击益斗得难解难分。弩箭到时,正中戚击益脊梁,击益持斧尽力砍下,俞阶拦架不住,遭砍而死,戚击益亦落马而亡。陈英杰砍倒臧登,进营鸣金,残兵败将陆续逃回。这里,余何能斩得井岭景,储杏斩得土虎武,金耀斩得管罕款、郭幕壑,佘佑斩得叶涉堞,与谷裕、蓝倚三路合齐归营,又弩射毙习葺邑、叫叶捷蝶,擒获井逞整、叶贴楫。

  诸将内复丧了解洁,其余受伤轻重不等。佘佑身中七枪。回营查点,损兵一万二千有零,马二千余匹,只有柴育未得下落。

  将所擒寇将尽行枭示,次日方知柴育同习什立弃马步战,力尽俱死于堑内。取回尸首,同诸亡将殡殓,送归青牛山。

  陈英杰查点将士,折去习什立、叶捷蝶、叶涉堞、郭幕壑、管罕款、土虎武、井岭景、戚击益、土辅鲁、土辅补、习笠笈、郭托作、郭爵酌、土武辅、叶贴楫、井逞整,戚涤檄受伤逃回,文行优、姜昌襄、管懒散伤重,当日即死。杀死浮石名将解洁、俞阶、许官、宗政、臧登、唐奉、吉烈、侯保、哞孚、员秀、詹广,斗死柴育,陈英杰身受两枪三箭,幸伤不重,兵士折却三万有零。修书飞报斧倚城,牛达得知大惊失色。石中道:“恃勇丧元,势所必致。今与卫斯兵阵俱已练就,只待器具齐全,便可复仇,不必守车成也。”

  牛达转愁为喜。过了数日,诸事齐全,乃令苟新等居守,自带石中、卫斯,领步骑六万下岛,到广漠洲,进营便下战书,请明日决战。

  再说佘佑等见陈英杰闭营不出,乃使军士远近谍探,得知牛达领兵下岛。佘佑道:“牛达狡猾非常,先并不出,今始领兵率将前来,最要小心防备。”

  金耀道:“此死寇也。灭之只在此回,复炽也在此回。老将军之诫极是。”

  只见营门将官呈上战书,佘佑沉吟,金耀请批明日。佘佑道:“彼初气甚锐,不可撄其锋。待五日后相见可也。”

  金耀如令批发。

  到第六日,佘佑令谷裕为前锋,储杏、别庄为副,领三千长枪手、三千刀斧手、三千藤牌手,搀搭先行。使哈祥、蓝倚各领五千弩手为两翼,使宋礼领骑兵五千邀巡接应。使司徒盛照料船只。诸将去后,乃同金耀带兵五千,列阵观战。

  却说谷裕等领兵出营,只见敌使数骑自北驰向南去,便有浓云从地上涌起,如雾布漫。众将疑有邪法妖术,谷裕道:“且排阵以侍之。”

  方才列成,本营飞骑来道:“奉佘将军钩谕,此系大蟾合云母石粉,得水即喷散成云,乃自掩形以惑人,并无他害。诸将只顾应敌,不必持疑。”

  谷裕等始放下心。来骑回去,白云亦渐淡薄消失。只见对面敌阵已成,趋奔前来,发出乱纷纷无数斜锋尖锐的器械,审视不能明白。谷裕慌令藤牌居前掩护,就近看时,见无数锋箭簇张舞而来,刀斧砍之不能损,枪矛刺之不能及,盾兵自下滚入,里面枪刀齐到,又为所伤。谷裕等用力抵敌。正在奋勇之际,只见左右似栲栳圈般围来,乃令两边驻弩拼力射去,却俱遭无数叉叉扫拨在地。寇众张开阵势,欲并弩手 围住。佘佑见势凶猛,令鸣金收军。

  谷裕大怒,弃矛掣剑,腾空跃入,架住器械,别庄、储杏随进,杀伤十余寇兵。那两旁桠枝密密麻麻,复攒舞而来。谷裕见势凶恶,取得脚下物件,储杏擒获活寇二名,别庄舞刀断后,保护回营。佘佑查点兵士,损折一千有零,其余大半着伤。

  别庄、储杏受伤犹轻,谷裕甲上有数处流血。审视所得器械,乃系一根连枝长竹,以利锋缚于干端。佘佑道:“此必北崖产也。闻其初出如藤,十五年后长成十五节,始生枝叶,一年发一簇,五年而止。质坚如铁,体轻如芦,枝软如藤,焚之不燃,沉之不朽,殆即此物也。”

  谷裕问所擒之寇,此竹果然取于北崖之鸳鸯壑。谷裕道:“汝是何处人氏?”

  寇兵道:“是本国百姓,向随卫斯,今兵阵练成,令小人充队长,所以知竹所产之处。此竹枝干皆半紫半绿,名鸳鸯竹,故此阵名鸳鸯阵。”

  佘佑令带上问道:“汝可将此阵法细细道来,日后灭寇,仍有重赏。”

  那兵叩谢,禀道:“骑营阵法、战法,并铁胎弩、撼山炮等车战法,小人未曾见练,不知其详。”

  佘佑道:“尔只说这鸳鸯战法罢。”

  那兵道:“此阵凡六人为一禽,有三飞三伏。一人掌竹居前为首,二人执枪夹之为翼,牌居竹左,弩居牌右为足,短兵居后为尾。凡十二人为一鸳鸯,互相备卫战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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