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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应卒(2)


  守边老卒

  丁大用征岭南,京军乏食,掠得寇稻,以刀盔为杵舂。边鄙老卒笑其拙,教于高阜择净地,坎之如臼然,燃茅锻之,令坚实,乃置稻其中,伐木为杵以舂,甚便。

  韦丹

  韦丹任洪州,值毛鹤叛。仓卒无御敌之器,丹乃造蒺藜一千具,并于棒头以铁钉钉之如猬毛,车夫及防援官健各持一具,其棒疾成易办,用亦与刀剑不殊。

  李允则

  宋真宗时,李允则知沧州。虏围城,城中无炮石,乃凿冰为炮,虏解去。

  近时陈规守安州,以泥为炮,城亦终不可下。

  太宗卒

  太宗以北兵渡淮,时无一苇之楫。有人于囊中取干猪脬十余,内气其中,环着腰间,泅水而南,径夺舟以济。

  颜常道

  颜常道曰:“年河水围濮州,城窦失戒,夜发声如雷,须臾巷水没骭。士有献衣絮之法,其要,取绵絮胎,缚作团,大小不一,使善泅卒沿城扪漏穴便塞之,水势即弭,众工随兴,城堞无虞。

  侯叔献

  熙宁中,睢阳界中发汴堤淤田。汴水暴至,堤防颇坏陷,人力不可制。时都水丞侯叔献莅役相视,其上数十里有一古城,急发汴堤注水入古城中,下流遂涸,使人亟治堤陷。次日,古城中水盈,汴流复行,而堤陷已完矣,徐塞古城所决,内外之水,平而不流,瞬息可塞,众皆伏其机敏。

  雷简夫

  陕西因洪水下,大石塞山涧中,水遂横流为害。石之大有如屋者,人力不能去,州县患之。雷简夫为县令,乃令人各于石下穿一穴,度如石大,挽石入穴窖之,水患遂息。

  陆光祖

  陆光祖初授浚县令。庚戌贺阑入塞。大司马赵锦议役三辅民筑垣以御,陆持不可,司马怒,以挠军兴劾之。陆屹不动,已复言于直指,谓必役本地民,莫若出钱与边民如雇役法。直指上其议,竟得请,三辅乃安。

  曹操

  魏武尝行役,失汲道,军皆渴,乃令曰:“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口皆出水,乘此得及前源。

  孙权

  濡须之战,孙权与曹操相持月余。权尝乘大船来观公军,公军弓弩乱发,箭着船旁,船偏重,权乃令回船,更一面以受箭,箭均船平。

  刘锜

  金主亮性多忌。刘锜在扬州,命尽焚城外居屋,用石灰尽白城壁,书曰:“完颜亮死于此。”亮见而恶之,遂居龟山,人众不可容,以是生变。

  韩琦

  英宗即位数日,挂服柩前,哀未发而疾暴作,大呼,左右皆走,大臣骇愕痴立,莫知所措。琦投杖,直趋至前,抱入帘,以授内人,曰:“须用心照管。”仍戒当时见者曰:“今日事唯众人见,外人未有知者。”复就位哭,处之若无事然。

  杨荣 金幼孜 杨寓

  榆木川之变,杨荣、金幼孜入御幄密议,以六师在外,离京尚远,乃秘不发丧,亟命工部官括行在及军中锡器,召匠人销制为椑,敛而锢之,杀匠以灭口。命光禄官进膳如常仪,号令加肃,比入境,寂无觉者。

  梓宫至开平,皇太子即遣皇太孙往迎,濒行,启曰:“有封章白事,非印识无以防伪。”时行急,不及制。侍从杨士奇请以大行皇帝初授东宫图书权付皇太孙,归即纳上。皇太子从之,复谓士奇曰:“汝言虽出权宜,亦事几之会。昔大行临御,储位久虚,浮议喧腾。吾今就以付之,浮议何由兴也。”

  邵溥

  靖康之变,金人尽欲得京城宗室。有献计者,谓宗正寺玉牒有籍可据。虏酋立命取牒,须臾持至南熏门亭子。会虏使以事暂还,此夜唯监交官物数人在焉,户部邵泽民〔溥〕其一也。遽索视之,每揭二三板,则掣取一板投火炉中,叹曰:“力不能遍及也。”通籍中被爇者十二三。俄顷虏使至,吏举籍授之。遂按籍以取。凡京城宗室获免者,皆泽民之力。

  〔述评〕

  昔裴谞为史思明所得,伪授御史中丞。时思明残杀宗室,谞阴缓之,全活者数十百人。乃知随地肯作方便者,皆有益于国家,视死抄忠孝旧本子者,不知孰愈?

  盛度

  盛文肃在翰苑日,昭陵尝召入,面谕:“近日亢旱,祷而不应,朕当痛自咎责,诏求民间疾苦。卿只就此草诏,庶几可以商量,不欲进本往复也。”文肃奏曰:“臣体肥,不能伏地作字,乞赐一平面子。”上从之,逮传旨下有司而平面子至,则诏已成矣。上嘉其敏速,更不易一字。或曰:“文肃属文思迟,乞平面子,盖亦善用其短也。”〔边批:反迟为疾,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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