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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解(3)


  乙佛宏礼能相,隋炀帝亦自能之。曰:卿相朕终当如何?如卿言与朕术不同,罪当死。宏礼曰:臣所学相术,凡人之相有类陛下者,不得善终。臣闻圣人不相,故知圣人与庶凡不同尔。自是帝常遣使监之,不得与人交言。薛大鼎坐事,没为奴,诣宏礼,曰:君奴也。大鼎有惭色,解衣示之。宏礼曰:自腰以下,当为方岳之任。后为泗州刺史。

  袁天罡善相,则天初在襁褓,天罡来至第中,谓其母曰:夫人骨法,必生贵子。示之,见元爽元庆,曰:此二子,皆保家之主,官至三品。见韩国夫人,曰:此女亦大贵,又利其夫。乳母时抱则天,衣男子之服,天纲曰:此郎君子柙色,奥妙不可易知。试令行,又令举目,天纲大惊曰:龙睛凤颈,贵人之极也。更转侧视之,又惊曰:若是女,当为天下之主矣。

  卢齐卿童,幼问孙思邈后之事。思邈曰:汝后五十年,位登方伯。吾儿当为属吏,可自保也。后齐卿为徐州刺史,思邈孙溥果为萧县丞。齐卿问时,溥犹未生。

  张憬藏相蒋俨云:自此二年,当得东宫掌兵之官,柣未终而免职。免职之后,厄在三尺土下。据此合死,然后有兵位,不合中夭,至六十一为蒲州刺史。十月三十日午时禄绝。俨后皆如其言。常奉使高丽,囚地窖中,终六年得归。及在蒲州,六十一矣。至期,召人吏、妻子诀别,自云当死。俄有敇,许令致仕。

  金梁凤谓祠部郎中裴冕曰:半年间,公为宰相,大富贵。冕曰:公乃狂言?冕何至此。梁凤曰:有一日向东京,一日入蜀川,一日向朔方。此时公作相矣。冕惧其言,深绝之。未几安禄山反,冕问三日之说,梁凤曰:东京日即自磨灭,蜀川日亦不能久,此间日何转分明。其后禄山僭号,元宗幸蜀,肃宗即位于灵武,冕果为中书侍郎平章事。

  叶法善少传符录,尤能厌劾鬼神。尝于东都凌虚观设醮,城中士女竞往观之。俄顷数十人自投火中。观者大惊,救之而免。法善曰:此皆魅病,为吾法慑耳。问之果然。法善悉为禁劾,其病乃愈。

  苗晋卿尝遇老父问曰:要知前事乎?晋卿曰:应举已久,有一第分乎?曰:大有事。但更问曰:晋卿困穷,爱一郡宁可及乎?曰:更向上。曰:廉察乎?曰:更向上。曰:将相乎?曰:更向上。苗怒,全不信,曰:将相向上是天子。曰:真者即不得,假者即得。晋卿以为怪诞,揖之而去。后果为将相,元宗崩,摄蒙宰三日。

  朱梁仇殷艺术精密,太祖之在长芦也,诸将请攻壁,令军中人负稿二围,置于积,俄而云集。殷曰:何用?或以所谋告之,殷曰:我占之矣,不见攻壁象,无乃自退乎?翌日有骑驰报,丁会以潞州畔。太祖令尽焚其稿而还。

  后唐周元豹有袁许之术,大略状人形貌,比诸龟鱼禽兽,目视臆断,咸造其理。见王都曰:形若鲤鱼,难免刀机,都竟被杀。卢程衣道士服,与同志二人谒焉,元豹曰:二君子明年花发,俱为故人。惟道士甚贵。至来岁,二子果卒,程后登庸。

  五代周翟光邺,肤革肥晰,善于摄养。仕至枢府。司天监赵延乂,有袁许之术。尝谓人曰:翟君外厚而内薄,虽贵无寿。卒,时四十六。

  赵延乂清泰中,尝与枢密直学士吕琦同宿于内庭。琦因从容,密问国家运祚,延乂曰:来年厄会之期,俟遇过别论。琦询之不已,延乂乃曰:保邦在刑政,保祚在福德。于刑政,则术士不敢言。奈际会诸公,罕有卓绝福德者。下官实有恤纬之僭。五代汉隐帝时,宫中数有怪,大风雨发屋拔木,吹破门扇,起十余步而落。震死者六七人。水深平地尺余。帝召司天监赵延乂,问以禳祈之术。对曰:臣之业在天文,时日禳祈,非所习也。然王者欲弭灾异,莫如修德。延乂归,帝遣中使问如何为修德,延乂请读贞观政要而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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