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围山丛谈(217)

二一七

　　汉元狩二年，南越献驯象、能言鸟。应劭注“能言鸟，鹦鹉也”。然二广闲鹦鹉视陇右实差小，若具五色，又自出外国。但今西瓯之地，适春夏间，山青涧碧，而木绵花发，红树满目，如火与相闲错，即多有鹦鹉翱飞，动千数百，高下争掠人头面去，其声咬咬可喜，疑若别造一道家羡门方域中尔。

　　人或得其雏，养视而教诸语言。初皆丹喙，中变而黑，度岁余乃复丹，始不变。此雄者也。号名鹦鹉。有喙常黑而不变，此独雌者，号名木戾。是二种者，实藉人力而致之言语，罕有合其自然。

　　至百数十中，忽一天机辨慧，始虽因教，然终乃同诸人而性灵，斯足尚矣。吾顷见贰车陈端占乙畸W鹉，能自谈对，睹老兵持米笥出，则报曰：“院子偷物出也，在簟内。”其小奴窃酒，又亟报曰：“惠奴偷酒。”众争视之，穷诘略无迹，反罪其妄。乃又曰：“藏卓下矣。”共验之信。于是奴婢大愤，后以计而杀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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