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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家有子弟,年已暮而犹为校书郎。晚娶崔氏子,崔有词翰,结褵之后,微有慊色。卢因请诗以述怀为戏,崔立成诗曰:“不怨卢郎年纪大,不怨卢郎官职卑。自恨妾身生较晚,不见卢郎年少时。”

  开元十九年四月,于京城置礼会院,院属司农寺,在崇仁坊南街。后元和中,拾遗杨归厚私以婚礼上言借礼会院,因此贬官。

  《兰亭》者,武德四年,欧阳询就越访求得之,始入秦王府。麻道嵩奉教拓两本,一送辩才,一王自收。嵩私拓一本。于时天下草创,秦王虽亲总戎,《兰亭》不离肘腋。及即位,学之不倦。至贞观二十三年,褚遂良请入昭陵。后但得其摹本耳。

  柳子温家法:常命粉苦参、黄连、熊胆和为丸,赐子弟永夜习学,含之以资勤苦。

  陆龟蒙居震泽之南巨积庄,产有斗鸭一栏,颇极驯养。一旦有驿使过,挟弹毙其尤者。于是龟蒙诣而骇之,曰:“此鸭能人语。”复归家,少顷,手一表本云:“见待附苏州上进,使者毙之,何也?”使人恐,尽与橐中金,以糊其口,龟蒙始焚其章,接以酒食。使者俟其稍悦,方请其人语之由。曰:“能自呼其名。”使者愤且笑,拂袖上马。复召之,尽还其金,曰:“吾戏之耳。”

  宣皇好文,尝赋诗,上句有“金步摇”,未能对。进士温岐即庭筠。续之,岐以“玉跳脱”应之,宣皇赏焉。令以甲科处之,为令狐绹所沮,遂除方城尉。初绹曾问故事于岐,岐曰:“出《南华真经》,非僻书也。冀相公燮理之暇,时宜览古。”绹怒甚。后岐有诗云“悔读《南华》第二篇”之句,盖为是也。

  黄巢令皮日休作谶词,云:“欲知圣人姓,田八二十一。欲知圣人名,果头三屈律。”巢大怒。盖巢头丑,掠鬓不尽,疑“三屈律”之言是其讥也,遂及祸。

  王承业为太原节度使,军政不修。诏御史崔众交兵于河东。众侮易承业,或裹甲持枪,突入承业厅事,玩谑之。李光弼闻之,素不平。至是众交兵于光弼,光弼以其无礼,不即交兵,令收系之。中使至,除众御史中丞,怀其敕,问众所在。光弼曰:“有罪,系之矣。”中使以敕示光弼。光弼曰:“今只斩侍御史。若宣制命,即斩中丞。若拜宰相,即斩宰相。”中使惧,遂寝而还。翌日,斩众于碑堂之下。

  贞元十五年,以谏议田敦为兵部郎中。上将用敦为兵部侍郎,疑其年少,故有此拜。

  贞元四年九月二日敕:今海隅无事,蒸庶小康,其正月晦日、三月三日、九月九日,宜任文武百僚择胜地追赏为乐,仍各赐钱,以充宴会。

  每岁正旦晓漏已前,宰相、三司使、大金吾,皆以桦烛百炬拥马,方布象城,谓之“火城”。甲赋中有《火城赋》。仍杂以衣绣鸣珂、焜耀街陌。如逢宰相,即诸司火城悉皆扑灭。或其年无仗,即中书门下率文武百僚诣东上阁门,横行拜表称庆。内臣宣答,礼部员外郎受诸道贺表,取一通官最高者拆表展于坐案上,跪读讫,阁门使引表接入内,却出宣云。所进贺表如有太后,即宰相率两班赴西内称贺。

  李泌有谠直之风,而好谈谑神仙鬼道。或云:“尝与赤松、王乔、安期、羡门等游处。”坐此为人所讥。王起,大和中文皇颇重之,曾为诗写于太子之笏。

  高骈在维扬,曾遣使致书于浙西周宝曰:“伏承走马,已及奔牛。今附虀一瓶,葛粉十斤,以充道路所要。”盖讽其为虀粉矣。

  李山甫咸通中不第,后流落河朔,为乐彦祯从事,多怨朝廷之执政,尝有诗云:“劝君不用夸头角,梦里输赢总未真。”

  张祜字承吉,有三男一女:桂子、椿儿、椅儿。桂子、椿儿皆物故,唯女与椅在。椅儿名虎望,亦有诗名。后求济于嘉兴监裴弘庆,署之冬瓜堰官,望不甘。庆曰:“祜子之守冬瓜,所谓过分。”

  陈夷行郑覃在相,请经术孤单者进用。李珏与杨嗣复论地胄,词彩者居先。每延英议政,率先矛盾无成政,但寄之颊舌而已。

  康子元,越人,念《易》数千遍,行坐不释卷。开元中,张说荐为丽正学士。

  元行冲在太常,有人于古墓得铜器,似琵琶而身正圆,人无识者。冲曰:“此阮咸琵琶也。”乃令匠人以木为之,至今乃有。

  大中十二年七月十四日,三更三点追朝,唯宰臣夏侯孜独到衙,以大夫李景让为西川节度使。时中元假,通事舍人无在馆者。麻按既出,孜受麻毕,乃召当直中书舍人冯图宣之,捧麻皆两省胥吏。自此始令通事舍人休澣,亦在馆俟命。

  故事,京兆尹在私第,但奇日入府,偶日入递院。崔郢大中中为京兆尹,囚徒逸狱,始命造廨宅,京尹不得离府。后郢败,韦澳自内署面授京尹,赐度支钱二万索,令造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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