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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居究究


  《唐风·羔裘章诗序》:“刺时也。晋人刺其在位不恤其民也。”故曰:“羔裘豹祛,自我人居居。”“羔裘豹,自我人究究。”毛传:“居居,怀恶不相亲比之貌。”郑笺云:“羔裘豹祛,在位卿大夫之服。役使我之民人,意居居然有悖恶之心,不恤困苦。”其笺“岂无他人,维子之故”、“岂无他人,维子之好”云:“岂无他人可归往,乃念于故旧之人。”又云:“我不归往他人,乃念子而爱好之。民之厚如此,亦唐之遗风。”

  朱子诗传“居居”、“究究”均注“未详”,并云“此诗不知何谓,不敢强解”。盖不信《诗序》,遂并毛、郑之说而删去之。浚师按:《尔雅》:“居居、究究,恶也。”郑渔仲注谓“相憎恶”,实与《诗》义合。李、黄《毛诗集解》疑《尔雅》出于汉世,以居究为恶,未甚显然明白。而但是郑氏笺“维子之故”句,不知居究字义,不作憎恶解,则下文“维子之故”、“维子之好”亦解释不明。张横渠先生曰:“自我人居居,自我人而晏安之。自我人究究,言得我民而察察作威。皆怨其反不恤己也。”其说虽迂曲,究从《诗序》中体会而出,非凭空穿凿。集解谓其难晓,亦属非是。惟黄实夫解曰:“桓叔既修其政,而卿大夫乃不恤其民,是为曲沃驱民。”

  本欧阳公“国人将叛而归沃,未尝适他国,而其心已离”数语,实亦从《诗序》中“不恤其民”四字体会而出也。实夫《总论》又曰:“《诗》美是人,则言其车马衣服之美盛;而刺是人,亦复以是言之。此当观其爱恶之情,不必辨其物之等差也。”

  是真善言《诗》者矣(逸斋《补传》云:“作《诗》者与在位有旧,故曰我以不恤民之事语子,与子故旧相好,是以不嫌强聒也。”是又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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